师叔他总在掉马_作者:今夕故年(4)

  四肢仍旧酸软无力,谢清霁躺着歇了好一阵,才忍着酸痛,勉力翻身坐起,又扶着床榻边站起身来。

  站稳后,他松了手。

  习性使然,纵是浑身酸软,谢清霁也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甚至还掸了掸衣袖,抚平了一点儿褶皱,才仔细环顾四周。

  这看起来是间卧室,各种物件咋一看摆放得毫无章法,又偏生很整洁——是该站着的就绝不躺着,是该铺着的就绝不卷着。

  桌案上摆着一只酒壶,两只杯盏,谢清霁认出来那酒壶是件小法器,看着小巧,实则里面装的酒能喝个三天三夜都喝不完。

  还有窗边计时的更漏、榻边的折扇,都是些小法器。

  看来是个仙修的住处,不过不知主人是否就是方才那两人嘴里的“君上”。

  房里没有镜子,无法照见自己容貌,不过谢清霁根据眼下的身高,和这双白皙滑嫩不见剑茧的手,判断出这并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他怀疑自己是夺了谁的舍,但夺舍不是小事,再怎么高深的夺舍术法,也不可能全不留痕迹。

  可他确确实实感受不到自己体内有别的残魂的存在,他和这具身体,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契合。

  谢清霁压下满腹疑虑,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搭在门上,还没来得及推开,就听见外头传来动静。

  似乎有人在斥了一句“下去”,然后门就猝不及防被拉开了。

  谢清霁收手不及,本就勉强撑着的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正正撞上一片胸膛。

  这胸膛滚烫又坚硬,他被撞得鼻子一酸,眼底立刻泛起生理性的水光,眼尾都微微泛起了红。

  对方好像也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谢清霁只觉腰上被搭了一只手,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挣脱。

  然而对方没给他机会,顺手关上门后,揽着他的手略一用力,就带着他退了几步,抵在桌案前。

  尔后另一只手就漫不经心地捏上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微仰起了头。

  男人慵懒而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漫不经心的:“——你是谁?”

  昏暗烛光下,谢清霁看清了这张脸。

  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阔爱们求预收鸭~

  穿书古耽《暴君每天都想退位[穿书]》,拿反剧本的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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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视角,谢是受*

  谢知穿书了,穿成某权谋文里的暴君,

第一章就因贪恋丞相美色强娶不得,被看似病弱的丞相反手推翻,扒皮抽筋痛彻三日而亡。

  谢知醒来时,强娶的圣旨刚刚送出去——

  *攻视角,沉是攻*

  沉砚当了一辈子被人诟病遗臭万年的反派,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穿进某话本里,成了个被暴君深囚后宫强取豪夺的病弱丞相。

  他捏着暴君要强娶他的圣旨,微微一笑,进宫。

第2章

  这张脸,这眉眼……

  这熟悉的音色语调……

  纵然谢清霁有着泰山压顶而不改色的定力,此时也忍不住心里一个咯噔,脑海里缓慢又清晰地浮现出四个字。

  ——冤家路窄。

  这儿竟然是司暮的住处?

  谢清霁微微仰着头,眼底不可抑制地冒出错愕来。

  面前这人,纵是化成灰了他都认得,正是他的师侄,司暮。

  谢清霁和司暮,名义上是同门师叔侄,可实际上两人关系并不怎么样,宗门弟子们编排两人恩怨情仇各种故事,能编出十八册连环话本,都不带重复的。

  谢清霁性子清冷又孤傲,向来是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的,更何况面前人还是他的对头。

  他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回过神,下意识就想低头,不愿让司暮看见他此时狼狈的模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具身体并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司暮应当认不出他来。

  谢清霁隐约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提起心来——所以那两人口中的君上,是司暮?

  司暮居然敢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他们俩相看两相厌,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司暮做什么,司暮想做什么,只要不太出格危及宗门,谢清霁并不大搭理。

  但是这种事……

  谢清霁一想到那两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特意搜寻少年郎,甚至不惜抓人顶替,就是为了进献给司暮,而司暮很有可能就顺水推舟就此接纳……

  他就觉得一股无名恼火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