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怀向来极为恶心酆遂,此刻更是满脸厌恶之色,手中利器直指酆遂,骂道:“孽障!莫再出言辱我耳朵!你的花言巧语对我无用,劝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当立刻自裁谢罪才是!”
“大哥你怎变成如此?”
发妻跪地哭嚎,酆遂无动于衷,酆怀一句话便变了脸色,他这袖子,委实断的厉害。
傅长言在旁看着,心道酆遂对酆怀倒真是情真意切,只可惜这份情,酆怀注定不可能回应,亦会避如蛇蝎。
其实不必他出手帮什么,酆遂注定会死在酆怀手里,就一个原因,谁更爱,谁便输了。
酆怀卑鄙,竟假意要和酆遂和好,趁其不备,利刃深深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一变故发生在片刻之间,酆怀忽地轻蹙眉头对着酆遂满是沉痛地唤了声:“小七……”随后趁酆遂惊愕地睁大眼时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
傅长言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嘴角不由抽了抽,忍不住便道:“酆烬生啊酆烬生,你就这么被酆怀给杀了?也太没用了吧!”
“混账!你说什么呢!”酆怀抽回长剑,恶狠狠瞪他。
宋钰不留痕迹往傅长言面前移了移,冷眼看向酆怀,后者触及他冷冰冰的目光后,抿了下嘴唇别开眼。
“大哥已好多年不曾这样唤过我了……”
现在换酆遂跪在地上满脸悲痛了,两眼直勾勾盯着酆怀不放,眸中有失望和痛苦。
“大哥……你可还记得年少时,春日桃花绽放,我与你……”
酆遂中了一剑仍无怪罪酆怀的意思,他艰难地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向酆怀,手颤巍巍抬起,似是想轻抚他脸颊。
“够了!你这个恶心至极的东西!早该死了!”
酆怀厌恶无比地低喝,言罢又上前一步用长剑刺穿酆遂的身体。
酆遂将长剑握住,掌心鲜血淋漓,他苦笑着动了动嘴唇:“非要这样,大哥才肯靠近我么?”说着,他竟迎着剑锋往前走,一步一步,想走到酆怀身边去。
“……”
宋钰本面无表情地看着,望见这一幕时,他的手颤了颤,脑中冷不防想到八年前招摇山上,傅长言被他一剑穿胸后,亦面带无奈地朝他走了几步,当时,他似是想说什么的,但最后没有说出来。
思及此,他忍不住看向身畔之人。
傅长言很快便回应他的注视,抬眼问道:“怎么?”
宋钰抿了抿唇,他想问他当年有什么话要说,然又觉此时不是时候,遂摇摇头移开目光。
傅长言皱了下眉,不知他是又怎么了。
“你们还看着做什么!快把这东西给我挫骨扬灰了!”
前方,酆怀对酆遂除了厌恶之外,毫无情意可言。他怕他死的不够彻底,竟挥手召了几个修者进来,要他们将酆遂的魂魄撕裂,免得他身死后魂未灭,夺舍重生来寻他报仇。
大抵是见酆怀如此绝情,酆遂心如死灰之际心有不甘,张口说了个惊天大秘密出来。
酆篌,酆家老太爷,原来是酆遂同宋家弟子联手害死的,此事酆怀知晓但没有阻止。
为何说是惊天秘密,只因酆家老太爷的死,里头居然有宋家弟子掺和。
初时,傅长言和宋钰对视一眼,两人皆不信,但酆遂说的有头有脸,甚至唤出酆家老太爷贴身佩剑的剑灵来重现当年老太爷身死时的情形。
剑灵目前为酆家独有之物,故而可信度极高。
于是殿内众人,便见幻象中,那名一身黑衣之人所使的剑招法术,确为宋家剑法。
傅长言凑近宋钰,低声道:“未见真容,不可断定此人便是宋家弟子,许是旁人偷学剑法后嫁祸。”
宋钰抬眼望着幻象中的黑衣人,少顷,偏头道:“是宋家高阶弟子才会的凌息剑法,此人,确为宋家弟子。”
“……”
那这就难办了,宋家的弟子和酆家的人联手杀了酆篌,这笔账,要怎么算?
酆怀似是猜到了傅长言心中所想,皮笑肉不笑道:“灵昀公子不必惊慌,此事,鄙人可不追究,只是得有劳灵昀公子帮个忙,将所有罪名都推酆遂身上去。灵昀公子无须多言,该说什么,鄙人自会去说,旁人若是问起公子你,点个头便是。”
酆家本身就有许多被外人诟病之事,酆怀都想好了,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不管那些事是什么,又是何人所为,酆遂已身死魂灭,便将所有事都推到他身上去。
宋钰略略蹙眉并未答应,以他嫉恶如仇公正严明的性子,多半是不会和酆怀同流合污的。
傅长言悄悄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别急,此事我们慢慢调查便可,你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