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双手拿着枪,背靠着珊瑚礁,看向左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枪口,胡乱地开了两枪。
下一刻,无数的子弹从对面穿了过来。其中一颗子弹,堪堪从手背上方擦过。
等到对面的子弹停歇,她又探出身开两枪,你来我往,第五次探出身开了两枪后对面没有了回应。
???
什么情况?
心里奇怪,又不敢探出头查看,就怕对方是欲擒故纵,就等着她探头一枪崩了她。
“解决了,我们走吧。”
下一刻,闻景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沉鱼反射性的举起枪,枪口对着出声的方向,紧扣扳机一动不动注视左边。心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闻景游进视线内,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才从嗓子眼落回原地。收了抢游出珊瑚礁。
侧头一看,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一白色人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地向下沉。沉鱼的视线极好,一眼看出了那人是慕朗。
沉鱼收回视线看向闻景。他的胸前的衣襟染了大片血迹,将四周的海水染成了粉色。她皱起了眉,一脸担忧。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一句话, 沉鱼确定了面前这男人的凶残看程度。
两人重新上路,游过深海, 经过浅滩。沉鱼的红色鱼尾变成了双腿走到岸上。白色裙子堪堪遮到大腿根。一双白皙笔直的双腿大喇喇的露在外面。
此时, 临近中午。
万里无云,火红的太阳挂在碧蓝的天空中。已是初夏时节,对面的山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微风吹拂而过,花香拂面沁人心脾。
离开深海,自由的站在海边呼吸。这是沉鱼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呼吸新鲜空气,双眼笑成了弯月,赤着脚踩着温暖的白沙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黑色的发丝从发梢由雪白渐变成了金色。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
闻景看在眼里,瞳孔紧缩, 眸色渐渐变得幽暗深邃。喉咙滑动, 默默地转开视线。
时机不对,场景不对。否则, 他一定抱着沉鱼找一张大床, 好好地一解相思。
“我们该走了。”
沉鱼说了声‘好’, 小跑到闻景身旁。刚站定,耳畔响起他的闷哼,紧接着血花在眼前炸开。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闻景膝盖一软单膝跪在沙滩上, 左手捂着胸口,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后背接近心脏的位置中了一枪。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服。很快沉鱼发现了不对。闻景的双眼通红,左脸颊浮现出黑色的鳞片,俨然变成了半兽化形态。
子弹上涂了毒——基因毒素。打乱兽人的基因序列, 让其退化成一只被本能驱使的野兽。
她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记忆犹新。
突然间,脑海里涌现了许多的画面。
地下城,这个冷硬的男人抱着她回家。
在很多野兽的森林,他背着她一起逃跑。
繁华的京都,他陪着她在街上吃小吃。
蓝海星……
一幕幕如画卷一眼展开。
“闻景。”
沉鱼满眼担忧,喃喃的叫出他的名字。
闻景愣住满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眼中闪烁兴奋和惊诧。
“你想起来了?”
“想起?”
刚才的一幕幕就像是看电影,她犹如一个局外人看着一幅幅画面。画面骤然远去,脑子里一片混乱,脑仁突突的疼。
再看向闻景,眼中没了担忧至色。恢复了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现实情况拉回了她的神智,扶起闻景转头急切地看向大海。
海上行驶五条客船,船沿上站了一排排白色的人影,每人手上拿着枪,枪口整齐的对准闻景。
中间那艘船上,船沿上多了个穿红裙子的女人,那是追上来的温柳。
“他们追来了,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