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当他是正人君子?
柳梓月未瞧出他的心思,只是隐隐觉得身边儿的人气息急促了些。
她握住他的手未松,比起方才倒是镇定许多。
他迟迟未语,柳梓月以为他不愿,顿时丧下脸,她想起今日出府的目的,不死心地道:“如今瘟疫猖獗,我有一妹妹近日患了病,瞧着症状与那人相似,不知可是也染上了,眼下未到未时,你能否随我去府上替她瞧瞧?”
此话一出,只见荀邺猛地皱起眉,上下扫量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这几日可有何不适?”
柳梓月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我?”
“是。”
虽是不解,柳梓月却依旧如实回道:“没有,我好着呢。”
眼前说话的人眸中盈盈亮亮的,荀邺喉头微动,他避开眼,艰难敛下杂乱的思绪。
还不是时候。
他视线从她发顶掠过,叮嘱道:“若令妹症状属实,如非必要,你这些日子暂时不要与她走动。”
敢情他不是没听见,柳梓月听出了其中的关切之意,她弯了弯唇角,乖顺道:“知道了,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见她盯着自己,荀邺掩唇咳了声,岔开话题,“带路吧,我先随你去看看。”
柳梓月见他未抽回手,便刻意往他身边靠了靠,笑道:“那咱们走吧。”
两人并排而行,柳梓月留意了下四周,见道上少有人走动,故此收紧自己的掌心握住他。
察觉到她的举动,荀邺神色变了变,可到底也没抽开自己的手。
柳梓月唇角上扬,掩不住心中的雀跃。
柳梓月一路想着该如何将荀邺带进府内,没留意路,若不是后来他出声,就险些误了道。
眼下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将人从正门带进去,先不说偏院的事未曾露底,荀邺不方便以大夫身份露面,就光她自己,平白无故带回个人,还偏偏是男子,若是碰上谁,有损二人清誉。
偏院的事不论是孙氏授意,还是赵姨娘刻意隐瞒,如今都不是揭穿的时候。
旁的人她管不着,可柳菡必须活着。
思及此,柳梓月拉着荀邺偷偷摸摸绕到了后门,她记得自己原先无意瞧见后门墙侧那有个洞。
柳梓月在后门附近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个洞口,洞不算宽,勉强够一个人爬过去。
柳梓月看了眼身边的人,目测他的身形应该可以勉强从洞中爬进去。
只是爬洞的姿势属实不雅,他能肯吗?
她犯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梓月抬首看了眼面前的朱墙,心里思量着,若只是她一人,倒是可以翻墙试试,不过这外边的墙比里面的院墙高出许多,何况这还带着个人,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从洞里钻进去。
柳梓月面露难色,荀邺见她有话说,却又迟迟不开口,问道:“怎么?”
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柳梓月索性往洞口一指,“咱们要从这进去。”
荀邺不知她心里的弯弯绕绕,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去停在洞口处,挑眉道:“你确定?”
柳梓月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只得硬着头皮为难地说:“前边儿人多,不宜从那进去,眼下只有这一条路。”
她努力劝说,“你放心,绝对没人会看见的。”
荀邺注视着她,唇角噙着似有似无地笑意。
柳梓月见他如此盯着自己,连忙摆手,“我保证不会乱说!”
荀邺看着她如此坚定的神色,不由轻笑了下。
柳梓月许久未见他朝自己笑,一时恍了神,她下意识问了句,“笑什么?”
“抓紧了。”
柳梓月闻声回头,还不等她反应,荀邺便揽住了她的腰肢纵身跃起,不过两步二人就从墙外进到了院内。
他何时有了这身功夫!
柳梓月站定,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你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