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杨握着球杆,跃跃欲试,结果挥了好几次杆,一次都没进。
试到第七次的时候,明杨忍不住感到丧气、畏难,不想学了。
苍佑才不让他半途而废,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双手紧紧盖住明杨微微发颤的手背,利落地出手。
站在一旁的严临突然感觉自己十分多余,心里不免狐疑,明明我才是总裁的大秘书,为什么同此刻氛围格格不入的人, 竟然是我,奇了怪了。
还没等到明杨独自成功的一次击球,邀约的刘总便到了。
握完手,带着微笑彼此寒暄几句,刘总瞥见了苍佑身边的两个人:“苍总好气派,叫我这只带一个秘书的人发怵。”
明杨往他身后看了看,是个女秘书,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刘总说笑了,这个是我的生活助理,年纪还小,带出来见见世面。”苍佑在明杨肩上轻轻拍了下,拍完,手却没离开 。
“苍总才二十出头的人,身边还跟着个年纪更小的,哈哈,有意思。”他眼神落在明杨脸上,好半晌才挪开。
苍佑扭头朝严临递了个眼色,随后工作人员适时地叫来专用的观光车,将一行人送到远处的VIP场地。
到达后,刘元庆对这片环境挺满意:“苍总很舍得下本嘛。”拿起球杆,视线越过苍佑,他摘下了墨镜,“小秘书,跟 我来比试一下?”
明杨本能地往后躲,苍佑动都没动,代替回答:“他不会。”
“随便试试嘛,过来。”
“他手腕受伤了,今天就是来见见世面,我陪您打。”苍佑的语气不卑不亢,但仔细看他的面部表情,有一种难以违抗 的压迫感。
刘元庆低下头,戏谑地一笑,又重新戴回了墨镜:“那就向苍总讨教讨教了。”
苍佑也给面子地笑了:“不敢,刘总请。”
走在最后面的明杨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他们说话怎么这么装,以为自己是江湖高手啊。
老板们上前过招,趁周围人少,严临忍不住问明杨:“你跟苍总是什么关系?”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明杨心理素质还算过关,没忘记饭桌上撒的谎:“我跟人事经理有亲戚,人事经理是老板哥哥的 朋友,四舍五入一下,我跟老板既是亲戚又是朋友。”
严秘书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他的话绕晕,但也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追问,只默默在自己心里存了疑,苍佑的主动维护 和明杨的混乱逻辑,都不正常。
两方无话,便一同目视前方观战。
明杨虽然不会打,但能看出那个刘总水平不怎么样,比自己强不到哪儿去。
那两个人切磋了太久,越走越远,明杨看得犯困,没多久便趴在遮阳棚下的桌上睡着了。
被人叫醒的时候,明杨正梦见查高考分数,严临见他还迷糊着,小声提醒道:“苍总他们快回来了,你赶紧精神点,别 叫那边人看了笑话。”
原地绕了两圈,明杨一回头,看见苍佑手握着球杆,身姿挺拔,像大学校园里酷爱运动的学长。小跑几步,靠近了,侧 过脸问他:“赢了输了?”
“当然是赢了。”
几米之外的刘总正在跟秘书调笑,明杨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感觉那个刘总技术也挺差,怎么还打得那么开心?”
苍佑不着痕迹握了握明杨的手,唇挨着他头发说:“他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绅士大度一点。”
“你不是找他合作吗,还不让着他点儿?”
“因为,我也想在你面前表现。”
这话说出来,头一次让明杨觉得苍佑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喜怒,会嫉妒,急不可耐地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 己厉害的一面。
可惜苍佑不知道,明杨一个多小时前就睡着了,那一记漂亮的进洞,压根没看到。
等人齐了,又坐上车原路返回。
快要到的时候,苍佑对着明杨,小声吩咐一句:“我跟严秘书离开一下,就在这儿等我。”
一上午的时间,刘元庆只答应了认真考虑,同意收下文件回公司协商。苍佑叫严临带上文件夹,为这位难说话的老总送行。
临上车,刘元庆突然停下,问:“苍总怎么总是盯着一个小助理看,”这人笑着,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写着不怀好意,“那么不放心,别是喜欢上了吧。”
“不是喜欢,”没等对方深挖,苍佑把车门拉开,淡淡一笑,“是互相喜欢。”
此刻严秘书也在,苍佑就这么毫不顾忌地把两人的关系宣之于口。
到达等候室,明杨刚为苍佑打开VIP房间的门,苍佑却上前,“啪”的一声关上,扭头进了公共的那间。他脱下运动服,精瘦的背上能隐隐看见几道抓痕,别人没说什么,明杨先看得脸热,暗自腹谤,这个人今天真是沉不住气,明明以前从来不 进公共换衣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