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完澡,不打算再出门,直接在网上订了外卖。
等待的空隙里,明杨趴在苍佑肩头,脸蛋白白净净,眼睛眨呀眨的,单纯得要命。
“苍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前两天有人跟我告白了。”
“嗯,你模样好看,喜欢你的人总是很多。”
“你不生气?”
“不生气,”苍佑把手插在他的发间,不气反笑,“反正他们都没有机会知道,你在我床上才最好看。”
一瞬间,明杨甚至怀疑苍佑在他们异地恋期间出轨去学习谈恋爱了,怎么转了性似的,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
第二天要去看影展,地点在郊区,得早起。吃完饭,两个人便早早睡下,相拥着共赴好梦。
苍佑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他们又想吃又想玩,还想脱光衣服亲密无间地说些体己话,一天恨不得掰成三天用。
可惜时光它不够善解人意,越是珍贵的越是消逝的快。
周一是工作日,苍佑约了客户去考察,明杨一整天满课。结束工作和课程,最后一天剩下的时间,就只够两人一起吃顿晚饭了。
他们跟所有异地恋的情侣没什么分别,每次见面,总是开开心心地把人盼来,然后再依依不舍地送走。
未来还要重复很多遍这个过程,明杨和苍佑一起,努力适应着类似的相爱节奏。
分开时,各有各的生活状态。
回到学校,明杨继续他的安排,每天都有清楚的规划,日子过得很充实,慢慢地,感觉异地恋倒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些。
有的人少时专心书本,但后继乏力,上了大学便彻底放飞自我,有的人年轻贪玩,长大后反倒爱上读书。
明杨属于后者,年纪越大,越体会到学习的重要性。
英语、会计、证券、计算机,专业相关的不相关的,他都想学,都想考,实力诠释着什么叫技多不压身。
就连吃东西都不再像以前那样顾嘴不顾胃,汽水也没有那么爱喝了,一副十足努力生活的大好青年形象。
相反,随着公司业务步入正轨,苍佑闲暇变多,反倒增添了许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比如此刻,他翻着这几日同明杨的聊天记录,给自己找不痛快。
十一月二十日,有一条消息足足一个小时后才收到回复。
上周五晚上,十点多了,还在外面逛,说是社团组织学习拍夜景,最后回到宿舍发了条朋友圈,那个学长又挨着明杨站。
周六中午,十句话里四句提到那个学长,先说社长懂得多摄影技术好,后面又讲被社长夸奖很高兴来着。
起初,人不在身边,发出消息后,一旦十分钟内收不到明杨的回复,苍佑就特别容易变得烦躁。
好不容易改了这一点,又开始看这个所谓的社长不顺眼。
他只在明杨的几个朋友圈中见过这个学长,但正式开学后短短三个月里,明杨字里行间满是欣赏。
苍佑越看越不安,虽然嘴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已经偷偷地把对方当成潜在的情敌。
他端起明杨送的杯子,灌下几口温水,努力劝诫自己不要那么有占有欲,明杨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孩子。
可是,这哪忍得住。
那个学长天天在明杨身边绕啊绕,又会照顾人又兴趣相投,万一性向也相同,这种潜移默化的陪伴,简直就是滋生罪恶感情的温床。
正想着是不是要去申市宣布一下主权时,电话响了。
是他哥打来的。
小侄子要过满月,他奶奶十二月初回了国,打算晚上提前先摆一桌家宴庆祝下。
挂断电话,苍佑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去商场为家里老人和新添的小孩儿挑礼物。
苍佑有一阵子没回别墅,自从他生日闹完那一回,从前雷打不动的家宴也停了。要不是他哥经常有事没事骚扰他,他几乎跟苍家没什么关系了。
今天有大长辈在,苍佑提前了半个小时回去迎接。
老太太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苍佑的事在圈内传来传去,她自然听说过。但孙子没把人带到跟前,她暂时还不打算发表意见。
于是见面后,仍是像从前一样,给孩子们发吃的,笑呵呵地开几句玩笑。除了路爻迪看起来有些别扭,苍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勉强称得上和谐。
四代同堂,再加上看到他们兄弟三个关系比此前亲密,老太太一晚上特别高兴。
饭后休息的时候,苍侨坐在沙发上,扒拉着手机感叹一句:“二哥,明杨哥真是越来越帅了。”
苍佑知道自己的小男友有多好看,不用别人提醒,于是很没有灵魂地“嗯”了一声。
苍侨见他没兴趣,扭头拿起手机给大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