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筠被噎,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咳,我觉得以世子你的人格魅力,不用这样做也能让她死心塌地。”
“是吗?”萧远祁轻轻反问,“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那还是进行到底吧。”
说完,他直接正回身子,一副“就这么着”的模样。
赵意筠轻叹一声,感觉明日有一场大战。
次日。
元州城游湖节一向是城中除却七夕元日等传统节日外最热闹的一天,此次游湖放在了城中最大的烟雨河举行。
烟雨河碧波微荡,河边停驻着各色各样,大大小小的画舫,其中最大的一艘便是宇成裘所在的官舫,整整三层,船身也比其它的要宽上一倍。
只是今日烟雨河边,百姓谈及最多的却不是这一艘官舫,而是与它相隔不远的一艘私人画舫。
此画舫名曰歆尘,船头较窄,整个船身以朱红为底,围栏处镀着耀眼的金片,上层楼阁处立着一座石雕,仿若正在开屏的七彩孔雀,雕工精致,栩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船舱两侧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流苏,河风一吹,迎风而摇。
“这画舫是谁的啊?”河边一位书生轻轻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叫什么祁公子。”
书生有些疑惑,“元州城有祁姓富商吗?”
“从未听过呢,不过这画舫的品味……”
“哈哈哈哈,老兄,你可别说了……”
赵意筠一身茶白色锦袍,玉冠束发,正扒拉着人群挤到河边码头,一眼就看到了伍升雇下画舫。耳边众人的吐槽声还在继续,她面上一滞,这腿真不想迈不出。
伍升这是什么眼光,花里胡哨,毫无重点,上头那只孔雀单拎出来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可搭在这画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赵二,你怎么不走了?”伍升突然从后头冒出来,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处,似乎是想推着她往歆尘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伍升和她基本已经处成了朋友,在外头也不再是“世子妃、世子妃”的喊,而是简单的一个“赵二”。
“咳,我不是正要过去吗?”赵意筠就势往歆尘走去,“对了,爷呢?”
“齐安有事向爷禀告,一会儿过来。”
赵意筠点点头,恐怕是宇成裘的事。
两个人上了歆尘,赵意筠似乎都能听到河边那些看客嘴里的唏嘘。
“小公子,这画舫着实和‘歆尘’这名字不搭啊!”河边刚刚那个书生忍不住喊道。
赵意筠听见这话,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伍升,你上哪儿找的画舫啊?”
这种画舫真的会有人买吗?
伍升嘿嘿一笑,挠挠脑袋,道:“这是我精心挑选的。”
赵意筠点点头,语气调侃,“嗯,这我相信。”
“爷说越夸张越醒目才好,我同那店家说了,他却说自己不能保证达不达标准,于是我就自己搭配了一下。”伍升憨笑一声说道。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画舫,除非掌柜已经放弃开店了。
船舱里,一早雇好的小厮丫鬟正在不停忙碌着,整个宴厅虽说不大,但却处处透着细致。
赵意筠走到上层阁楼,推开窗户,双肘抵着窗沿远眺。
河边,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着,边上几艘画舫也渐渐有了动静,唯有……
她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官舫,这宇成裘此时知不知道自己心爱的沉雪姑娘已经有了其他爱慕者。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赵意筠回过头,“你怎么走路没声儿?”
萧远祁走至床边,站在她的身后,从她的角度也看到了官舫,轻笑一声,“是你自己出神没听见而已。”
“齐安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