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思考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只是下意识觉得,是依赖和感恩。
他的出现是左斯淮最不真实的梦,哪怕两年了他也不能决定自己已经清醒。
他不太敢深想男人的存在之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而十八岁的那次生日,也向他证明了,这就是大梦一场。
之前听傅明修说“如果我说,我可以用真心还给你呢?”“这几年我一直很后悔,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左斯淮也全当他是在说瞎话,没深想。
毕竟这人嘴里总是没句正经的。
但是现在他却大剌剌地要求左斯淮亲他,这个暗示——其实也完全可以说是明示——再次摆在了左斯淮面前。
左斯淮脑子里乱哄哄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傅明修只见左斯淮猛地站起来,耳尖“蹭”地蹿红了,但面上却蹙眉疾声道:“傅明修,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那么激动干嘛。”傅明修不在意地说,“实在不行,你亲我脸一下也行。或者……换我亲你?”
“不可理喻!”左斯淮丢下这句话,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随着他背影的远去,石门也慢悠悠地关上了。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傅明修郁闷了:“本来打算苦肉计加美人计给这小子来次狠的,怎么苦肉计成功了,美人计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可能是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系统沉吟了一下回答,“或者……是对美人有什么误解?”
傅明修:“……”
“统哥,你最近太飘了。”傅明修幽幽地说。
系统面不改色,继续说:“那就是你脸皮太厚吓到人小孩了。”
“你也不想想,你都好几万岁了,人左斯淮的祖宗都跟你没可比性,你还老牛吃这嫩草,合适吗?”
“……”傅明修不干了,“我哪有那么大岁数,这只是设定好吗?!我把所有做任务的时间都算上也撑死了不到一千岁!”
“不到一千岁,这个‘不到’用得好。”系统称赞,“左斯淮还不到二十八呢。”
“你到底站哪边?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成天这么怼我有用吗?”傅明修急眼了。
“没用。”系统十分直接,“但很快乐。” 好不容易等来小崽子来看他一次, 转眼又被自己气走了。傅明修只能唉声叹气地继续在这水牢里面熬着。
“统哥, 你有没有测体温的功能啊。”傅明修有气无力地问系统。
“四十点六,等死吧。”系统没有理会傅明修的问题, 直接报了体温。在他看来这就是废话,他检测着傅明修的数据, 血常规都能给他一秒报出来, 还需要问他能不能测体温?
“完了, 我不会要凉了吧。”傅明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语道。
“不会, 左斯淮刚刚护住了你的心脉, 死不了。”系统淡淡地说, “但是可能会烧傻掉。”
傅明修:“……”
“好冷。”他没再理会系统,兀自将身体蜷缩起来。
空气是冷的, 水是冰的, 骨头都在往外面冒冷气。
系统也终于不再说风凉话了,关切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给你屏蔽痛觉。反正你演得稍微走点心就行, 没必要这么拼。”
“让那小子解点气也行。”傅明修笑了下, 又说,“而且他也撑不了多久。就一会儿了, 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这点疼痛, 对傅明修来说的确不值一提,只是现在的身体有些过于虚弱了。
眼前好像出现了层层重影,傅明修放缓呼吸, 试图缓解这症状。
心思好像也随着神色涣散了。
他想起了起初做这个任务的时候。
那时他是真的有些同情左斯淮。他的母亲签了协议、拿了钱就离开了,原本他应该受尽宠爱,可降生后几个月便受到了命运的戏弄,顿时天堂地狱。十六年无人照料、无人爱护的人生,又在同龄人中受到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