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择低声道，“我已经决定好好保护你了，所以不会再让你受我一点委屈。”
“喂喂喂，想了解你跟受委屈有什么关系……”
夏夜一脸莫名其妙，他看着萧天择极端认真的眼神想笑，于是走过去想逗逗对方。
可当他的手刚一接触到男人的胳膊，无数的画面陡然在眼前浮现，它们如同燃尽了生命的星球，将最后的一点微光泄露在眼眸当中。
他看到荒凉晦暗的地下工厂下，有堆积累累的尸骸，无数死者的残影中，有一只修长的手臂贯穿心脏；
他看见金碧辉煌的楼宇间，那漂亮的少年目光阴冷，那只手暴怒的掐住他的喉咙，留下点点脖颈上的指印；
他还看见水色氤氲的浴池里，有谁紧紧桎梏着自己，他的手腕和肩颈被重重咬破，流出一身暗沉的殷红。
银发青年顿时瞳孔一缩，额前冷汗细密。
“夏夜……”
萧天择见夏夜面色苍白，立刻去上去扶他，却被夏夜用力推开了手臂——
“别碰我。”
夏夜额前的碎发遮挡住视线，开口声音冷漠至极。
“……”萧天择想要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停了。
“夏夜……”
黑发男人悄声开口，声音十分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颤抖。
青年僵硬着缓缓转向他。
“心脏……有点疼。”
夏夜喃喃自语着，突然无征兆的往后倒去。
“夏夜！”
萧天择眸子一颤，立刻伸手去抱住他。
“……”倒在元帅怀里的银发人偶睁大眼，用冷淡而又陌生的眼神审视着萧天择脸上的表情。
不等萧天择开口说话，他忽然从对方怀里坐了起来，一把拉过萧天择的衣领用力扯开，随即死死咬了下去。
鲜血蜿蜒而下。
汇聚成温热细流。
萧天择的脖颈渗出点点猩红，白衣领被血色晕染的怵目惊心。
他任由夏夜咬着，全程一声不吭。
夏夜几乎是发了狠的去折磨萧天择。
他的唇齿间遍布腥甜，眼前一片斑驳的血迹，明知道对方的肌肉正因为疼痛而紧绷，他却笑着出声，神色冰冷：“疼吗。”
“疼。”萧天择点了点头，侧脸去吻夏夜的头发。
“那你得记住了，我每一次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也很疼。”
夏夜将唇从萧天择的脖颈上挪开，轻吐了一口气。
他抬起微红的鼻尖，浅淡的瞳孔有水光闪烁——
“可是忘了你的时候，我更疼。我的心里空空荡荡的，因为记忆被填满又被撕裂，留下的空白怎么也愈合不了。”
“夏夜……”
黑发黑瞳的男人猛地伸出手臂，紧紧拥着夏夜，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心跳因为激动而鼓噪，这是他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心情——
“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失而复得。
“嗯，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夏夜同样紧紧环抱住萧天择，小心的避开了男人受伤的地方。
“你每一次的样子都有一点变化，不过，眼神倒是从来没变过。”
“头还疼吗。”男人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深深自责，“抱歉，我太心急了，一直都在逼着你回想过去。”
夏夜直起身，撕下一块衣角给对方包扎伤口：“想不起来也挺好，那我不就可以一直当个傻白甜的育婴师，顺便还捡了一现成的儿子和体贴的伴侣，人生多痛快。”
“不过……你就不痛快了。”
他眨了眨眼，笑得俏皮。
“夏夜。”
萧天择扬起脸，让两人双目相对，“我想过的，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来，不管你会不会喜欢我，我都决定要爱你护你，和你共度一生。”
他说，“我还想过你要是喜欢别人了怎么办，我不想你受委屈，可是心里又很难过，每次一产生这样的想法，我都十分不安。”
“所以，我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
夏夜毫不留情，“这样就可以一边欣赏你纠结的样子，一边欣赏你吃醋的样子。”
“啧，真后悔，早知道应该在失忆期间多调戏几个了，反正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