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转头过来时，那婢女都惊讶得忘记低头了。
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着粉妆，还可以起到改头换面的效果。
要不是她一直在此处，守着这人，看着她一步步的动作，她都要以为这人换了另外一个人了。
但……
婢女看着蒋言手脚上还存在的锁链，以及她身上没有换过的衣服……默默的压下心惊，低下了头。
蒋言起身凑近婢女问道：“你看，我这妆容好看吗？”
婢女答道：“好看。”
她说着好看，视线不由自主的朝蒋言面上飘，眼中还有着很明显的羡慕。
蒋言默不作声的看着，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审视她的容貌道：“其实，你也可以的……”
蒋言佯装思考，并像是想到好主意一般，笑道：“不若我帮你上个妆吧。”
婢女忙低头谨慎道：“姑娘，莫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不上妆，您若没什么事了，奴婢就退下了。”
退下？不就退外头守着么。
要真能退下，自己才不会这般苦恼。
蒋言心中不爽，面上亲和笑道：“你别这么紧张，不过上个妆而已，我这手脚被扣的，能做什么呀，你还怕我跑了么。”
蒋言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脚上的铁链。
那婢女见状，心头微微松了松，蒋言继续道：“我也就闲的无聊，手痒想摆弄摆弄这些胭脂水粉罢了，可我自己已经上好了，手却还是挺痒的，这才想着给你试试……”
蒋言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明面上是说自己上好了妆却，并不满足，才想给婢女上妆的，实际上，暗里地的话与他手上的动作都在提醒这个婢女这胭脂水粉自己已经上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婢女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心动。
蒋言轻瞥着婢女，继续敲击道：“难道你不想变得更好看吗？”
变美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婢女迟疑了好一会，退开了两步道：“姑娘说笑了，您的脂粉奴婢怎敢用。”
虽说不敢用，可这婢女到底没有直接推门离开。
蒋言知道她在挣扎，并且，内心是倾向留下来的。
蒋言观察着，兀然拉起了她的手，堵住了她最后的后顾之忧道：“好了，你别担心，要你主子真怪责下来，我一力承担。”
蒋言道：“我这闲着无聊，你陪我解闷，可是有功呢，怎会是过。”
蒋言说着，拉着婢女坐在了梳妆台前。
婢女一惊，忙想起身，蒋言怎会给她机会，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
婢女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得起来。
心下不由吃惊，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力气也真不小。
婢女内心有些不安。
但很快便被面上微凉微痒的触感所吸引。
蒋言在她面上忙乎，对她道：“闭眼。”
婢女本能的听从，蒋言弯唇一笑，快速的在她面上动作。
没一会，蒋言放下了脂粉盒，来到了她的身后，为她理了理头发道：“好了，睁眼看看。”
婢女小心的睁眼……
镜中的女子卷翘的睫毛，柳眉，肌肤白皙似雪，唇瓣粉色，娇嫩似花瓣。
婢女心鼓动得不能自己，她没想到她也能这么好看。
“怎么样，好看吗？”蒋言凑到她耳边问。
婢女勾唇笑着点头。
这妆容，虽不比蒋言面上的惊艳，却很自然，就好像她本来就长这样。
但实际上，婢女知道，她家中贫苦，自小就干农活，她的肌肤暗黄，根本不可能这么白皙。
她的眼睛有些小，可此时却被勾勒的适中，短垂的睫毛用特殊的手法变长变卷，凸显得她的眼睛亮汪汪的。
她的嘴本来是暗色的，点上了口脂后，粉嫩粉嫩的，这妆容看起来很舒服，将婢女变美了的同时，并不夸张，也不会特别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