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帝昨晚歇在容妃的宫里,赵钰起床的时候,他正抱着容妃温存,半柱香后,他吩咐宫人备热水,听到他的声音,半卧在他怀里的容妃身子僵住,脑袋动了动,感受到胸口的异样,盛德帝轻咝了声,
“容儿,松口,”威严的嗓音难得带上了克制的沙哑和宠溺,
等赵钰到茗乐宫的时候,只见到梳洗完毕的盛德帝,中秋节不上朝,盛德帝便没穿朝服,而是着一身明黄色盘领窄秀袍,头冠只配简单的双玉簪,正坐在书案前看奏疏,
赵钰上前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盛德帝示意儿子免礼,然后关心起赵钰这次的出行,
赵钰一一回答,照旧是简短的,愣是不多说一个字,盛德帝也不恼,偶尔会插一句关于朝堂的事情,赵钰也是怎么想得便怎么说,
一个时辰后,容妃醒来,盛德帝毫不犹豫抛下儿子去了内殿,赵钰早就习惯了,不置可否,他起身出了茗乐宫,一个人往藏书阁的方向去,
赵钰在藏书阁一待便是几个时辰,直到容妃宫里的陈嬷嬷过来寻他时,才起身离开了藏书阁,一路上,赵钰的脑子里都是下午在史书上看到的内容,眼底沉沉的,似是染了浓墨,难以化开, 赵钰始终不相信自己身上带了如此奇怪的东西,同样作为大宁纯正的血统,父皇身上没有这蛊毒,他怎么会带上这蛊毒?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要一想到,
他的妻子,居然要由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主宰,就很不爽,
向来对一切都要绝对掌握和控制的他,简直难以接受,
所以,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翻阅古籍,想找到有没有可以破解的方法,他迫切的想消除这蛊毒,
他一点都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莫名其妙的绑在一起,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只是,古籍只有记载血鸳蛊的来源,确没有记载是否能破解,
这样想着,赵钰命部下开始寻找天下的用毒高手,着手准备这事情。
中秋节当晚,宫里会举行中秋晚宴,能参席的皆是朝廷六品以上的官员,以及身徬浩命的内宅臣妇,
晚宴在太极宫举行,在正式的晚宴之前,文武百官会先举行祭月神的典礼,跟着才是正式的中秋晚会,
戌时三刻,圣驾摆驾太极宫,晚宴正式开始,文武大臣陆续入大殿,
赵钰从下午开始,整个人都很沉默,几位皇子中,属他气场最强,
整晚沉默的坐在位置上,眼神空洞漆黑,不知在想什么,
觥筹交错间,大将军明渊同样异常沉默,从上席开始,只偶尔碰一下筷子,玉盘里的御赐月饼,几乎未动,
比起甚少露面的钰王,大将军的心思显然更好猜测,毕竟,如今能让其舒眉不展的大概只有他那还患病的孙女,
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明渊确实是担忧孙女,昨夜深夜,信鸽带回了明珠传回的的信纸,短短几行字,传递的信息却着实让人焦心,
钰王碰到了明珠,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生病,
明渊刻满褶皱的眼角几次开合,到底还是忍住了望向赵钰的眼神,越是怀疑的时候,越不能把小辫子往对方手里送,
明渊伸手拿起了一个月饼,垂眸,神色平静的咬了口月饼,
庆贺的歌舞渐渐接近尾声,盛德帝抬手示意舞姬退下,看了眼下首的明渊,忽的道,
“明爱卿,朕看你整晚眉头紧皱,可是担心明珠那孩子,”
明渊起身回禀,
“谢皇上关心,老臣确实忧心那孩子,”
诚诚恳恳,但却也没有过多的渲染,
盛德帝笑起来,聊家常一样,
“说起来,小姑娘也倒霉,这样吧,朕把窦太医派给你,任你调遣,早点治好你那小孙女,”
盛德帝这话一出,大殿上无人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