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昨晚,您可是答应了将军的,可不能反悔,”
会嬷嬷了解自家姑娘,早做了准备,在秦姝抬手的时候,便阻止了她,
闻言,秦姝的手腕僵住,
她用五天的独自出游,换了今日的听话乖巧,
撇撇嘴,秦姝只好作罢,
临行前,会嬷嬷又一再强调宫里的规矩后,才让秦姝的耳朵平清静下来,
今日的乾元宫,比起往日,气氛稍许轻松了不少,
明时清今日和往常一样,给护卫队安排好事宜,又巡查了护卫的状态后,他回到殿前,手握腰间的剑柄,像往常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他的双眼皮,从出门开始,便一直跳个不停,直到此刻,不仅没有缓和的趋势,反而有越来越强烈的演变,
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绕是明时清如此敦厚的性格,也有点暴躁起来,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时间缓缓推移,秦姝别扭的跟着镇南将军往乾元宫来,头上其实并不沉重的头饰,在秦姝看来,却是重得不行,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爹爹,我得夫君。女儿能自己决定吗?”
“自然,你不喜欢,不会强求你,今日只是面见皇上,别紧张。”
秦姝希望的确如此吧!
她心底在默默祈求,希望这一次,能在京都遇见那人。那时候不告而别,那人定是非常愤怒吧?
一个捡回来的小小侍女,竟然突然出走,还偷拿了银子,
秦姝又忍不住带了侥幸的心,他那么温暖敦厚的人,应当是不会同她计较的吧? 冗长的宫道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到乾元宫前时, 晨光刚巧揉碎了云朵, 盖下了整个乾元宫,
秦姝眯眼瞭望,威严整肃的乾元宫大殿前,身穿护卫军甲的侍卫手握长刀屹立在原地,
啊,原来皇宫里的护卫同爹爹军营里的士兵有区别,护卫的身量都是如此厚实的吗?
秦姝心底想着,怎的京都的护卫都如此壮士?她眼睛没眨一下, 想探个究竟,
视线越来越近,秦姝在看清那人的脸时,眼眶冻住,眼前白光落下,震得她几乎要稳不住身子,
是他!
是那个她日夜都觉得亏欠的人!
秦姝从来没想过会在宫里遇见他,
怎么会?
秦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脚下的步子有如千斤重, 拽着她的心脏往下坠,
明时清知道今日镇南将军会带着他的女儿进宫面圣, 但他并没有做特殊的准备和调整,
同往常一样巡视,但直到此刻, 看见站在台阶下的女子,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眼皮会跳了一整个早上,
原来他二十年里唯一的劫,那个拿了他的财,劫了他的心后,却不告而别的女孩,被秋日的阳光送到了他的眼前,
带着焕然一新的身份,镇南将军的掌上明珠,
“大人,奴给您补上了衣服的割口,虽然……有点丑,但总比破的好,是吧?”
“大人,这是大夫交待的汤药,您赶紧喝了吧?别让奴……大家担心了,”
种种在脑海里回荡,明时清喉咙干涩到爆炸,他多想上前抓起她的手臂,狠狠质问她,
当初为何要骗他,为何要不告而别,
但如今,一定层面来说,她算是他的主吧?
身份对换后,他竟是没有勇气上前,低下头,赵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做好自己的本职,
秦姝知道赵钰一定认出了她,他低头回避的那一刻,像一颗钉子,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让她心里的愧疚如洪水般,装满整个胸腔。
二人沉默的对流,旁人均没有察觉,镇南将军瞧见大殿门口的谢钦,隽祥的面庞换上了了然的笑,
“谢公公越发意气风发了,”
镇南将军笑眯眯道,像是多年未见的老伙计,要是换个称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