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的午后,只有剪刀偶尔剪落头发,发出的沙沙声响,虽是不言不语的此时,却有种一种静谧的安宁。
不知多久,顾唯舟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好了。”
耳畔青泠嗓音落下,江靖越站起了身。
褪去了那一头污发,少年的坚毅的眉眼都露了出来,没有了曾经的青嫩,此刻那张脸上满是内敛的英气。
瞧着不远石凳上的男子,江靖越道:“……多谢师傅。”
颇为满意自己手艺的顾唯舟,看着人那一头墨发,挑了下唇道:“清理一下,然后为师为你梳髻。”
扎马尾我还是会的,就是扎两个还是扎三个还是扎一整头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的面容虽还是如常般冷,但那双眸到底还是染上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柔。
敛了下自己眸中的思绪,江靖越也没有拒绝,直接去不远井旁拿着皂角将一头污渍洗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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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家就惊喜的感冒了,宝宝们千万要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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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墨漓惜×2 的地雷,么么哒~ 见人的头发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顾唯舟自袖中拿出了自己写(抄)的兵书,将之放在石桌上,一脸孤高的为发稍还淌着水珠的人照例上起了课。
不同于夏日的躁热,深秋的天总是带着些许风,被浸湿发稍的小水珠偶尔滚落在肩头, 倒是平添了两分凉意。
无意瞧着人被吹的乌紫手臂,顾唯舟边为人详细讲着面前兵书中的意思, 边将放于桌边的披风给人递了过去。
江靖越就感半敛的视线中忽的出现一抹柔白, 顺着那抹色望去,他只瞥到了依旧垂着目为他讲着兵书男子好看的侧脸。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江靖越看清很多事情, 比如眼前这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
理智的眸, 冷冽的脸,还有那颗被包裹在层层坚冰下, 温柔若水的心。
这段时间若不是有这个的教导与陪伴, 他大概真的已经彻底腐烂了吧。
想着这句话,他抬手将人手中的披风接了过来。
“……多谢师傅。”
顾唯舟正想说句让人千万注意身体, 忽感一阵轻微的响动自不远传来。
这是……脚步声。
头脑中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 他的眼神猛的一冽, 视线瞬间射向不远大门处。
“谁……!!!”
在顾唯舟喝出这句话的瞬间,坐于他身旁的江靖越眼神一冷,身影蓦地在原地消失。
门后之人就见一道残影而过, 下一秒,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死死的扼制在了掌间, 而出手之人,正是方才如鬼魅般消失的江靖越。
他……他……他竟然……没疯……!!!
觉察到对方眸中满目震惊的色彩,几乎反射性的,江靖越眸光一冽,抬手就要拧断人的脖子。
“等一下……!”
指间动作微滞,江靖越将目光放到了抬步而来顾唯舟身上,而顾唯舟此时的目光却放到了他掌中之人的脸上,眸色有些惊疑的在人脸上来回扫动,似在确认着什么般。
瞧着人一直盯着掌中小太监,江靖越本能的拧了下眉道:“……师傅,他有什么问题……?”
“……师……师傅……?”小太监一开口,微有粗旷的嗓音立刻露馅。
听到这个声音,顾唯舟似确认了什么般,面上露出抹笑,对着人抱了一拳道:“可是疾风军的王常王先锋?”
王常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江靖越的一声师傅中,打死他,他都不会想到,对面这人怎么就成江靖越的师傅了?他不是大敖的俘虏吗?
见到江靖越还防备着人,顾唯舟道:“靖越没事,放手,他是你父亲的亲信,之前在战场上我们曾经见过的。”
江靖越脸上微有动容,以前王府时他被隔绝的太好,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江连壁的任何亲信,甚至是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