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云空染上粼粼霞光,行尘凉白的近乎透明的面容镀着暖色,莫名的牵动着她的心。
总觉得……好熟悉……
想哭……
没想到这丑鸟居然真的有泪腺,眼窝绒羽都打湿了,想必……更丑了吧。
陪行尘看日出。get√
直到太阳整个跃出地平线,行尘这才指肚揉了揉她的小脑瓜,转身飘然而去。
是的,飘,不是走,感觉就是飘,雪地只有极浅极浅的脚印,约等于无。
而且零下几十度的极度酷寒,他那单薄灰衣还露着脖子和一丢丢锁骨,竟然神色自如,简直神奇!
好吧,其实她也不觉得冷,可是鸟儿有羽毛啊!
对了!这鸟……翅黑肚皮白还肥嘟嘟又耐寒,难不成是……
企鹅变异?!
不对,她还没只灰扑扑的企鹅崽大,怎可能是企鹅?
可她孤落寡闻,真想不起来还有哪种鸟同时具备了以上特征。
干脆……飞到洞中湖,照照这儿鸟儿究竟什么样儿吧,说不定就晓得是什么物种了。
主意已定,余小晚开始孜孜不倦学飞行。
难怪行尘说她呆,不会飞的鸟,可不就是呆吗?
不过,行尘大师通古博今能掐会算的,到底晓不晓得这鸟儿已经换了魂儿?
这个疑问并未持续太久,看到行尘大师褪去灰袍,随手挂在滕柳,赤着上身迈入澄澈湖水,她就晓得他不知道了。
许是行尘长得酷似耶律越,她总想多瞧两眼,看那肩,那后颈,甚至那蝴蝶骨,都那么好看,和耶律越极为……
咳咳!不行不行不行!
行尘大师圣洁不容侵犯,她怎么可以这么龌龊!
强迫自己扑棱着小翅膀忽高忽低笨拙地飞到一旁树梢。
一歪头,又看见碧波荡漾中那天人之姿。
心头又酸又涩,说不出是悲是喜,突然又想哭了是什么鬼?
要死了要死了,一定是太像耶律越了!
她蹦跳着转过身,卧在树杈点开系统翻小说转移注意力。
行尘生活很规律,简直到了严苛的地步。
每日第一颗启明星升起之时,他一定会起身,什么都不做,径直出了洞府,行到山顶看日出。
看完日出便回来泡湖冥想。
午时出浴,便会捉鱼烤给她吃。
是的,就是捉!鱼!烤!
第一次见大师捉鱼杀鱼旁若无人之时,她瞠目结舌,一鸟从树梢栽了下去。
天!他他他,他不是遁入空门,不能杀生的吗?
突然发现,行尘大师与她想象中的,似乎很有些不同。
譬如,他会杀生。
再譬如,他不喜欢与任何生物亲近,包括湖边草丛不知哪儿钻出来的一只雪兔。
那雪兔红艳艳的眼,软绵绵的身子,还总爱歪耷着一只耳朵竖着一只,又蠢又萌,还特别爱蹭啊蹭的撒娇,若非她鸟身消受不了萌兔恩,她可真像搂住它好好揉巴揉巴。
可行尘大师却并不喜欢它,每次它靠近,他总会躲开。
不止它,蝴蝶也好,麻雀也好,无论什么,他都不喜欢。
却唯独……喜欢她!
不是她自恋,事实胜于雄辩。
她是唯一一只被允许靠近他的生物。
可以落在他左肩,可以陪他睡觉打坐,甚至还专门抓鱼喂她。
这也就是饲养了她的意思吧?
除却这些,行尘偶尔还会抬指揉揉她的小脑瓜,这简直不可思议,因为所有被行尘碰过的,不是死物便是马上要变成死物,唯独她例外。
行尘每日都会喂她两次食,午时烤鱼,傍晚果子,偶尔也会煮些玉米花生之类的。
可行尘从来不吃,他餐风饮露,真如踏破虚空的神仙似的,连水都是不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