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的视线随着那擦伤游移着,忽而落到了她的唇上,指尖也跟着过来,若有似无,似触非触。
“这,这里为何也有伤?”
余小晚抬手摸了下嘴唇,瞬间了然。
丫的变态时晟昨晚给她啃的!都啃破皮了!说他是抖S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玄睦在宫中长住,那些腌臜事想必也是见过的,他只略一思索便懂了,突然猛地便收回了手,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余小晚见他尴尬,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觉得排骨面不错,鸡丝面也不错,渊儿喜欢什么?”
“那便……排骨面吧。”
然而,余小晚并没能帮他煮上这碗迟来的长寿面,刚一回府,福伯便一脸忧色地迎了上来。
“夫人快去瞧瞧吧!出人命了!”
余小晚一惊,先差人小心地抬着玄睦回了安冬阁,这才随着福伯一路走向了娆夏阁。
“到底发生了何事?”
福伯疾步走着,使劲锤了下手心。
“是周姨娘!死了!”
“死了?”余小晚讶然,顿了一下,随即又跟上福伯的步子,“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死了?”
“听她的贴身丫鬟说,自夫人走后,她一直说身子不适,便上床歇息了,却不想,待午时用饭丫鬟再去唤,她已死了!那死状,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她前脚走,后脚周姨娘便死了?
余小晚缓下步子,问道:“将军还未回来?”
福伯摇了摇头。
“可报了京兆伊?”
“报了!还未到。”
说着话,两人已到了周姨娘厢房门前。
门前拥满了人,几个姨娘看见她,脸色都不大好,赶紧向一旁让了让。
余小晚也不理会,随着福伯一同进了屋。
现场尚未有人动过,只有折屏大约是受惊吓的丫鬟撞倒的,至今也没人扶起。
余小晚并未走近,只遥遥地张望了一眼,周姨娘四肢笔挺的仰面躺在床上,手如鸡爪,眼若铜铃,当真是七窍流血,死状狰狞! 周慧兰死了, 京兆尹亲自带着衙役和仵作过来查案,只查出她是惊吓过度,换句话说,就是活活被吓死的!
可大白天的, 她能受了什么惊吓?
即便真有惊吓,她也该惊声尖叫才对,都吓到七窍流血的程度了,如何会悄无声息便死了?
一时间, 整个将军府疑云重重,姨娘们,下人间,都私下传着猜测的小话。
“看那七窍流血的模样, 说是惊吓过度, 我看不像, 倒像是……”
“中毒!”
“没错没错!像中毒!”
“说起中毒,当日秀娥撞柱而死时, 不是说了吗?茯苓是冤枉的, 那又是谁给夫人下的毒?”
“谁给夫人下的毒, 不好说。不过……那日周姨娘晨起才与夫人起了争执,午时便死了, 也着实奇怪。”
“难不成……”
每每说到此处,诸人都会互相对视一下, 再看一眼余小晚的厢房, 便住了声。
时晟一直十分忙碌, 即便府里出了这等大事,他也未曾过问。
与他而言,不过死了个眼线而已,哪怕这眼线跟了他整整两年,好歹也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妾。
时晟的冷情,余小晚看得清楚,倒也没甚感觉,她所在意的是,周慧兰,到底是谁害死的?
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茯苓,茯苓会这么做,很大的可能就是苍帝的意思,这也就解释了苍帝为何闭口不谈和离一事。
或许,苍帝也料到了时晟会设法推脱,他身为皇帝,强迫臣子休妻,不是不可以,而是要顾及自己身为帝王的颜面。
所以,他才动了别的心思。
若真如此,只怕,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便完了。
又过了两日,余小晚用了早饭,照例揣着那除了吃便是睡的鸟儿去探望喜儿,说是探望,其实就是无聊找人唠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