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胀!好热!好痛!
快炸开了!
它要……死了吗?
脑中不断浮现鸦儿绝美的脸,那绯烈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
鸦儿……
鸦儿!
不,不行!他还不能死!
他摇摇晃晃撑起身子,拼命稳住神魂,灵力在丹田不断融合,有什么容易根须一般拼命伸展,彻底盘踞了他的整个丹田。
这感觉非常熟悉,与他当日凭空裂出仙根一模一样。
他试着过了遍化身仙诀,手出来了,脚出来了,四肢躯干通通都出来了!
妖冶的桃花眼缓缓张开,垂眸望着自己,青丝微动,长睫颤着,难以置信。
怎,怎会这样?
他不是绝对不可能修仙,更不可能化身的吗?
震愕了足足一刻,他这才又试着化出绯袍蔽体。
即可化身,又能化衣,那自然就能掐诀破鼎。
轰隆!
一声巨响!
仙诀应心而生,鼎破人出。
一个覆手,光痕扫过,恶道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老血,噬魂鼎瞬间反噬,恶道经脉陡乱,当场暴毙。
玄睦蹙眉。
本不可能修仙的他,轻易便裂出仙根……
有本事抓了他与行尘的恶道,又死得这般随便……
怎么想都有问题。
可眼下他毫无头绪,鸦儿又不在,只能先回竹林再从长计议。
他背起行尘一跃便上了云端。
无需问路,凭借敏锐的狐狸本能,他一路驾云跑回竹林,去时月朗星稀,回时弯月半残,也分不清到底过了多少时辰。
一进小院,来不及喘口气,他怔在了当场。
鸦儿……回来了?
廊下,红泥小炉煮着清茶,咕嘟嘟冒着热气,余小晚靠在廊柱,怀中抱着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小狐阖眼打盹,呼噜噜的鼻音回荡在幽静的小院。
那小狐……不就是他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晔昊帝尊与耶律信盘膝手谈,檀香袅袅,清茶徐徐,战况正烈,两人却都收了手,转头望向他。
余小晚摸了摸小狐的火红的皮毛,笑道:“回来了。”
“这……到底是……”
一开口,声音嘶哑难耐,像他的声音,又不像。
余小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走了两步,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身上沉甸甸的行尘,突然消散!
他本能地回身紧抓了两下,只抓到满手星尘。
“这……”空茫茫地举着手,看了眼那小狐,他瞬间反应过来,“局,这是局!”
余小晚微微一笑,“聪慧如斯,到底还是给你猜到了。” 这是局, 准确的说,是梦魇幻术,是余小晚与晔昊帝尊一同设下的幻阵,诱得玄睦离魂而不自知。
玄睦只想同她一起, 根本没有成仙之心,她原本也想遂了他的意,只要他开心, 怎样都好。
可晔昊帝尊却提醒她,玄睦虽自抽元神还给了行尘,可他原本就是仙狐,与肉体凡胎不同, 一次次轮回会消磨掉他仅存的一点仙骨, 待仙骨殆尽,他便会彻底归元。
她左右思量,到底还是玄睦的性命要紧。
可仙根重塑, 必须本尊有心才行, 玄睦连有神识都瞒着她,若照实说,只怕他根本不会接受她的上古真元。
万不得已, 她只好出此下策,设计让他吞下包了真元的万灵丹, 还故意提起耶律月, 假造行尘危难的幻象, 让他心急如焚, 自愿裂开丹田。
这是保住他最好的办法。
玄睦按住小腹,那流转在丹田的上古真元,温暖炽热,流金般涌动。
“上古真元是你为神兽最后的庇佑,你为何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