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晟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只那么蹭了蹭她的脸,神色倒是越发的纠结了几分。
“你为何要给我下药?”
余小晚静静地躺在床上,小脸苍白,额角的冷汗还未落去。
他抬手帮她抹去,墨瞳驿动着,没有平时面对世人的冰封凌厉,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本已信了你,你为何偏偏要给我下药?”
又问了一遍,自然还是无人应答。
时晟垂眸望了她许久,突然撩摆上榻,跨着一点床梆,探手把她揽进怀中。
余小晚紧张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一旦他兽性大发,她立马离魂撤退!
刚好还能顺便去看看玄睦如何了。
可他却并未有任何逾越,就那么静静地揽着她,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连皇帝都敢与之周旋的镇国大将军,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埋首在她颈窝。
他身形高大,她纤瘦小巧,他埋首在她颈窝,弓着腰,跨着一丁点床梆,只看着也知道不会多好受,可他却久久没有抬头。
时间分秒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余小晚笃定他已经睡着之时,耳边依稀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喃。
“好累……”
什么?
竖着耳朵再听,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大概是……幻听了吧……
自那日起,有过了数日,时晟再没找过她麻烦,或者说,他忙得根本没空理她。
各国使节都纷纷辞别返国,就连耶律蛟明日也要走了,偏偏玄睦被陷害一事,始终没有查出真凶。
那野参是张姨娘送的,张姨娘抵赖了一番,被时晟一脚踹出去丈许,当即就吓得全都招了。
可她也只招了野参是想给余小晚吃的,她根本没想过害玄睦。
虽说野参最后送给了玄睦,可她却以为,就算玄睦吃了也无碍的,他是皇子,院中又有丫鬟,随便找个丫鬟解了药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毕竟,这世道,哪个皇子没亵玩过几个丫鬟?
可她万没想到当时院中之人全被调走,就连侍卫也急性痢疾,一晚上跑了八百回茅厕,连门都没人守。
时晟又威吓了她数次,吓得她当场尿湿了襦裙,可所言所答,依然如此。
张姨娘本是苍帝赐婚,用来取代余小晚的,如今已成弃子,即便休了,苍帝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时晟便一纸休书将她休出了家门。
余小晚得了这消息时,还颇有些忿忿。
都是媳妇儿,张姨娘犯错就是逐出家门,她犯错就是死罪?
越是亲近之人越是严惩不贷,以后谁还敢跟你好啊时望归!
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回头再查那个给余小晚送信儿的小厮,却发现他突发心悸,死在了自己房中。
查问长生何人打晕的他,一无所获。
查问喜儿何人将她关在酒窖,也是白问。
时晟了无头绪,排查了府中所有的人。
茯苓当时与他一起,刘婆子就守在门外,而诸多姨娘全都巴巴地瞅着茯苓的房门,恨不得破门而入抢走时晟,哪儿有那闲心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时晟一路排查,依然一无所获。
此案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余小晚倒是认定了茯苓,只是猜不透她的帮凶是谁。
她也懒得去猜,横竖茯苓才是女主,就算她指出一切是茯苓所为,时晟还能杀了茯苓怎的?
被关在阁楼数日,时晟不许任何人见她,连喜儿都不行,一日三餐都是福伯亲自给送来的,洗漱马桶则是一个粗使丫鬟在做。
余小晚整日逗鸟,倒也悠闲,无聊的时候还敲了系统给她传了一个G的文包,要不是辣鸡系统不支持视频游戏,她本来还想刷刷剧玩玩游戏什么的。
不过,有这一个G的文包,也够她打发三个月了。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