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呵!你知这是什么贵重物,竟敢说出送这个字!这可是顶好的药玉,四品以上大员才能得的珍贵物件,几乎都是皇上赏赐,这一只少说也价值千金,即便是我都不敢收的!何人会送你个小乞丐?”
小乞丐似乎被那“皇上赏赐”与“价值千金”给吓住了,嘴唇嗫嚅了几下,不知如何回答。
“呵!果然是个小偷!看我不抓你报官!”
说罢,那面目阴沉的掌柜立时便揪住了那小乞丐的胳膊。
小乞丐眼珠一转,不等掌柜的唤那伙计过来,猛地夺过他手中的药玉镯子,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呵!你便拉我报官吧,横竖是你我争夺中摔碎的,你也逃不了干系!”
掌柜的脸色大变,小乞丐趁机照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掌柜的吃痛,手下一松,小乞丐赶紧溜了。
小乞丐直奔而出,在她面前穿身而过,两人身形相叠的瞬间,呲呲啦啦仿佛带起细微的电流。
余小晚回头又望了他一眼,倒是挺欣赏他的机智。
再回头,却见那掌柜的匆匆捡起碎掉的药玉镯子,赶紧回了屋,关门上锁,这才寻了个盒子装上,满头冷汗地打发伙计从后门离开,赶紧送走。
一个碎掉的镯子,这是打算送哪儿?
余小晚好奇的一路跟随,却不想,那小伙计一路竟跑到了公主府后门,不等敲门,一道黑影突然窜出,一记手刀便将他砍晕,夺了那盒子。
随即,黑影快速离开,很快便回了将军府。
余小晚横竖无事,便一路紧随,三转两转的便跟着那人转进了许久不来的望归院。
余小晚对这院子其实是有些排斥的,可还是跟进了时晟的书房。
书房里,赵淳、高德都在,三人正在商议调兵一事。
那人进去将方才之事一一禀明,递上了那盒子。
时晟打开那盒子取出一截碎玉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转而递给了赵淳。
赵淳细细看了看,又凑到鼻下轻轻一嗅,当即皱起了眉头。
“好重的牛膝味。”
“牛膝?”时晟蹙眉。
赵淳又细细闻了闻才道:“若不打碎大抵是闻不到味道的,此物不止有牛膝,还有红花、川穹,细观品相依稀有银芒闪动,似是还有水银,除却这些必然还掺有其他,具体的一时半会儿难以彻底辨别。”
时晟不懂药理,略一沉吟,只问:“这镯子有何不妥?”
赵淳蹙眉望着那镯子,细思了许久,突然脸色大变!
“糟了!”
时晟眉心拧得更紧了几分,“何事如此惊慌?”
赵淳神色怔然,竟没顾得回时晟话,而是一把揪住了高德的袖子!
“这镯子她是何时戴上的?”
高德摇头回道:“我怎会知道,喜儿应该知道。”
赵淳这才赶紧回头,道:“求将军速传喜儿!”
时晟先吩咐去寻喜儿,这才再度问道:“到底何事?”
赵淳的脸色都白了,扑通一声,突然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懊悔。
“将军且听小人说,万不要过于激动。”
“你说。”
赵淳俯首一拜,这才起身道:“一切只是小人的猜测,这镯子是特制的药玉,制来就是为了害人,里面所添之物,不是害命,而是致人不孕!若是已有孕者,则会混乱脉象,影响胎息,甚至……死胎!”
时晟敏锐地抓住了那“混乱脉象”的关键词。
“你的意思是……”
“小人之意,若这镯子是小人当日诊出有孕前后十日戴上的,那小人之前所说已孕三月必然是说少了!可能会是三月有余,甚至……甚至四个月!”
四个月!
时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四个月前,无论是那独眼九子还是耶律蛟,都还未曾抵达皇城,上官锦也老老实实待在将军府,还曾在服毒陷害茯苓的前几日与他有过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