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略一沉吟,又将那面具翻了过来,一只手伸到了那面具后,在左眼空洞处晃了晃。
这一晃,机关立现!
她的手掌向那左眼空洞贴到一定距离时,掌心会映上一小块圆形暗影,大小与玄睦的瞳孔一模一样!
余小晚凑到跟前细看,发觉只有贴近到寸许之间,那暗影才会消失。
是视觉盲点?还是光影效果?仰或是其他?
余小晚是个学渣,一时还真想不出它的原理。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这必然与面具内侧那碎石拼就的蝶尾狐有关。
她将那面具还给了玄睦,由衷地赞叹。
“这匠人果然厉害,这般精妙的面具都能做的出。”
玄睦斜唇一笑,手指穿进那空眼处,漫不经心地转了两下面具。
“上官小姐以为,它为何会有如此奇效?”
这死狐狸,凭什么这么肯定她就是上官锦?
就因着昨夜在山顶那声渊儿,还有赞了赞他的眼?
余小晚一脸茫然地望着玄睦带笑的桃花眼。
“我真是不懂,九殿下为何数度唤我上官小姐?哪个上官小姐?礼部尚书之女?他家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吗?”
“这么说,你不是上官锦咯?”
“当然不是!”
“不是上官锦,那就是采琴本人咯?”
“那是自然!”
玄睦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单手托腮,转着那面具,突然又问:“驸马的祭日是哪天来着?”
余小晚一惊,转头看了一眼玄睦。
之前他明明说过,过几日便是驸马的祭日。
这会儿却又来问她!
难道说……
驸马的祭日根本不是过几日,是他故意说错试探她的?
驸马的祭日,作为公主的贴身丫鬟,怎可能不知道。
她方才却想都没想,就顺着他的话答了。
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蒙混过去?
不等她想出应对之策,玄睦第二个问题也来了。
“你的生辰又是哪天来着?”
他之前曾说过,月前是她的生辰,可恨她当时只顾得烦恼怎么让他放了她,竟也没多想就顺着答了。
这明显是个连环套啊!
记不住驸马的祭日也就罢了,竟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这怎么可能!
余小晚垂着头,面上平静无波,脑子里却早已炸开了锅!
玄睦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转着那面具玩儿,绯色的眸子,碎光微动,比之另一只墨色的桃花眼,妖冶了不止数倍。
等了片刻不见她答,第三个问题接踵而来。
“你方才说,不记得自己弟弟的大名,那……你有几个弟弟你总知道吧?”
就算脑子不好使,记不住祭日生辰也记不住弟弟的大名,总不会连自己有几个弟弟都不知道吧?
余小晚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这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的死狐狸!
方才不过才同他聊了半刻,他到底给她下了多少套?!
显然不止三个!
玄睦也不看她,自顾转着那面具玩儿。
面具闪着银光,不时晃过他斜勾的唇角,恍得那唇角的笑意似乎越发的诡邪了几分。
“你的伤口真的疼吗?明明今日凌晨,蛇咬的是你的右侧脖子,为何你要摸左侧呢?”
难怪他要摸自己的左侧脖子,根本就是在误导她!
这只该剥皮的死狐狸,他究竟想干嘛?!
“对了,还有……”玄睦歪头望着她,笑得不露声色,“方才我扎进你后背的银针,可是扎在了你的要害穴,虽不会致命,却……会疼,你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