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就算他俩都心知肚明她是上官锦,可心里明白和面儿上捅破完全是两码子事!
况且, 今日他虽帮她出了气,可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呸呸呸!
她才不是鸡!
换个词,无事献殷勤, 他非奸即盗!
呃……
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出了当日那口恶气, 余小晚的心情还真是好了不少, 这种当口竟还顾得胡思乱想。
柴房离小院有些距离,来时一路匆匆, 倒也算快, 可回时, 玄睦却走得极慢,踩不死蚂蚁那种慢。
“你能快点吗?”
玄睦垂眸望了她一眼, 逆着光,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很快复又抬头, 依然闲庭信步。
“你这般急着回去, 是想给他庆生吗?”
“庆生?”余小晚诧异。
玄睦顿了下脚,又垂眸望了她一眼。
“你不知?”
余小晚眼神略一游移,“今日难不成是晨之的生辰?”
玄睦自嘲地轻笑一声,“果然是关心则乱,我竟提醒了你,还真是愚蠢。”
余小晚倒是记得,耶律月中原名白盈月,正是十五出生,而耶律越与她双生,自然也是十五,只是她没想到,竟会是九月十五。
这般巧……
不正是送上门的好借口吗?
当日公主宴上,她身上同时浮现三个胎记,右肩“鬼”是玄睦,心口“心”是时晟,还有小腹处丹田还要靠下的位置——“觜”。
她记得清楚,当时耶律越就在那公主宴上,这觜纹胎记必然指的是他。
原来余小晚还在发愁,这胎记的位置这般尴尬,已十分接近私密之处,她该如何开口让耶律越宽衣解带。
这下好了,有借口了。
她这边思量着,右肩的灼热越发明显了几分,丹田处隐约也升起一丝热意。
玄睦突然顿住了脚,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一个轻点,瞬间跃到屋檐上,将她放躺在屋瓦之上,如此一来,只要不过于抬身,屋顶正脊与一侧隆起的飞檐,刚好将他们圈在暗影之中,远远望去,不易察觉。
“你干什么?”
余小晚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未起身,便被玄睦压下的身形逼得再度躺了回去。
玄睦半俯在她身前,将脸上的面具推到头顶,露出了那双迥异的异色瞳。
“这是什么?”
他探手点了点她的右肩。
余小晚一僵,惊觉不妙,赶紧低头望去。
她的右肩处忽明忽暗,隐隐透出些许赤红的光晕。
若在烛火有明之处,这细微的透光自然不甚明显,可在这暗影之中,单薄的罗衫根本遮挡不住!
这,这……
不等余小晚想出应对之策,玄睦突然单膝跪瓦,直起上身。
月光迎面而来,凉凉地撒在他的身上,如沐银霜,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抬手松了自己的绯带金绦,绯袍、内衫,层层扒开,露出了他的右肩。
那里,临近肩窝的位置,一个不柔不刚隽秀端强的“鬼”纹,顺着笔锋,悄然驿动着赤红的流光。
玄睦只看了一眼那鬼纹,便垂眸望向她。
“它又出现了,明明八月十五那夜未出现的,为何今日又出现了?”
不等余小晚回话,玄睦突然探手,咻的一下,点了她的定身穴。
余小晚大惊:“你,你干什么?!”
玄睦安抚地冲她浅浅一笑,不是平时吊儿郎当斜勾唇角的笑,而是单纯如当日小白兔的笑。
“我,怕你挣扎于伤口不利,先点了,待确认过后,马上帮你解开,届时,你若气不过,要打要骂,都依你。”
说罢,他的视线直接挪到了余小晚肩头那隐隐的赤光,先隔着纱罗轻轻抚了抚,这才小心的松了松她的腰间系带,缓缓扒开了她肩头的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