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裤的位置刚好拉到觜纹胎记之下,银白的觜字,字体温雅,笔力清润,一撇一捺都像是流水打磨过一般。
琥珀色的眸子浅浅地驿动着,耶律越抬手,轻轻抚过那字,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抬起,按了按自己的小腹。
“竟是……真的……”
什么真的?
耶律越知道这胎记?
这怎么可能?
余小晚还在诧异,耶律越已快速地拢好了她的衣裙盖好了薄被。
烛火飘摇,如雪的白衣染上暖色,耶律越似是突然释怀了什么,唇角含笑,面容说不出的轻松。
垂眸再望着乖巧沉睡的她,耶律越抬手,轻轻地,轻轻地抚了抚她的侧脸,温润的眸子晕着浅浅的薄光,似是有着什么未尽的言语。
不等余小晚搞明白怎么回事,耶律越缓缓俯身,淡色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那额吻,极为轻浅,蜻蜓点水都不足以形容的轻浅,仿佛还未触碰到,他已撤回了身形。
他又抚了抚她的脸,这才起身离去。
余小晚就在他身侧歪头看着,他一个转身,刚好与她穿身而过。
呲呲拉拉——
细碎的电流如常的徘徊在她的身上,余小晚已见怪不怪。
却不想,耶律越突然顿住了。
他微蹙眉心,探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沉吟了片刻,又转回身来,凌空摸了摸。
余小晚还没来得飘高,被他摸个正着!
呲呲拉拉——
又是细微的电流,不同于时晟贯身时苍青凌厉的电花,而是如霜雪般的莹白。
耶律越眉心蹙得更紧了几分,没有收回手看,反而探出了另一只手也摸了去。
余小晚虽不懂他为何能感觉到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往上飘了飘,避开了他。
耶律越凌空挥了两下手,一无所获,垂眸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桌边。
撩衣坐下,他再度拿起桌上倒扣的《兵策》,凝神细阅。
这次,他看得十分专注,不时翻动着书页。
余小晚却茫然了。
耶律越究竟知道些什么?
刚想到这里,身子陡然一沉,离魂时间到了。
……
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许是这次没有离肉身太远,她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心凝形释时间到了,她没续。
能省则省吧,横竖胸口的伤都快一个月了,已然好得差不多,脚踝虽严重些,可不乱动也不会疼,何必再浪费积分。
不要小看了区区五百积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分钱还能逼倒英雄汉呢!
余小晚撑身坐了起来,还没坐好,便听到哗啦一声书卷合拢声。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窗前光影一晃,白衣扶风而来,看了一夜的书,耶律越居然没有半点疲态,依然一身清爽。
“你,你怎会在这儿?”
余小晚装傻。
耶律越走至榻边坐下,探手先摸了摸她的额头。
“昨夜之事,你可还记得?”
“什么?昨夜怎么了?”
继续装傻。
耶律越迟疑地望着她,“你……真不记得了?”
余小晚垂眸,一副冥思苦想状,“昨夜,那死狐……九殿下带我出了气,之后……之后怎么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捶了捶太阳穴,打死不认昨晚那个饥|渴放|荡的小浪妹就是自己。
耶律越拉住了她自虐的手。
“不记得也好,我去唤人给你梳洗。”
说着,耶律越起身便要走,余小晚赶紧伸手拉住了他。
“梳洗不急,那个……有点急。”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不必说的那么清楚,耶律越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