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之哥哥早些歇息。”
“好。”
耶律越将她送至门口。
开门之际,余小晚最后回眸又唤了一声,“晨之。”
“嗯。”
余小晚冲他轻缓一笑,眸如明珠生晕,笑如春日灿花,莫名地恍了耶律越温润的眼。
房门缓缓掩上,耶律越温润如玉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那房门之后。
直到最后,耶律越都不曾告诉她,他到底给了玄睦什么。
回到房中,莫非自然不能如当日在山林那般跃上房檐休息,只能背对着她坐在桌旁,横竖天字房的床榻还有床幔遮着,也不算太尴尬。
余小晚坐在榻边,刚要去摘床幔,却听莫非背对着她问了句:“你,为何?”
“嗯?”
莫非绷直了背才挤出一句:“她。”
还真是惜字如金。
幸好余小晚心中有数,知晓他所谓的“她”,指的是上官锦。
“哦,你说我方才说的那些事吧?我听上官锦的小丫鬟说的。”
应付莫非可比玄狐狸简单的多,余小晚表示毫无压力。
莫非愕然,下意识地转身,一见她赤着脚,正在解床幔,瞬间一僵,赶紧又转了回去。
“你,何时?”
余小晚随口敷衍道:“就是岁前,那小丫鬟说上官锦一直惦记着那珊瑚海棠钗,说那是她最心爱之物,被个狼心狗肺之徒给骗走之后,一直不曾还她。”
莫非沉默了许久,这才沉声问道:“你,如何,知晓,是我?”
余小晚已放好床幔,和衣躺好,闭上眼,带着几分倦意回道:“你是玄睦的得力手下,夜狼符又是玄睦盗走,不是你还能是谁?”
余小晚这完全是没理也要拧三分,横竖也就是打发莫非的,无需逻辑,他爱信不信。
“啊,对了,那钗呢?”
余小晚也就是随口一问,却不想莫非竟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往外走。
余小晚诧异道:“你去哪儿?”
“走走。”
呵!折腾了这么一大天儿的,他竟还有心思散步?
还是说,良心发现,对上官锦多少有些愧疚呢?
他要如何,余小晚一点儿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睡觉,要养足精神应对明日,也可能是今夜的风云突变。
……
余小晚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中,她置身于苍茫天际,到处都是云绕雾缭,她俯瞰大地,看到的依然是无边无际的云海。
她漫无目的的徜徉着,却见远处依稀有一人站在崖边,流云絮絮,阻隔了视线,那人的身影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白衣赛雪,青丝墨染,仿佛遗世独立一般,只是那一眼,便似过万年。
甫一见到他,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拼命地向他飞驰而去,那迫切的情绪,让她诧然
可任她使劲浑身解数,却始终到不了他身边。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一双湛蓝的眸子,突然撞在了眼前!
“醒醒!”
余小晚瞬间惊出满身冷汗!
她陡然张开眼,却见昏暗中,依稀有人在她床边。
“逃!”
莫非不由分说,扛起她便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余小晚还是不免心跳如擂,她勉强扒着莫非的肩头,问道:“晨之呢?”
莫非不答,径直奔到耶律越房前,耶律越并未栓门,大抵防的便是意外,只稍一用力,门便开了。
耶律越十分警觉,立时便翻身下床,三人无需言语,起身便走!
他们并未走正门,而是自窗而下,莫非一手扛她,一手揽着耶律越,一同落在地上。
三人到底体重,落地之音闷钝。
此时也顾不得马车,莫非在前,耶律越在后,一路奔至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