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不必低头去望已然知晓,正是那坑娘的熊孩子小呼呼!
“好了,不必忧心,公主马上便回府了。”
采薇正好奇地探手去逗小呼呼,一听此言,立时诧异地抬头。
“你如何知晓?”
余小晚微叹一声,转身下了阁楼。
“走吧,去府门恭迎公主。”
几人一路到了府门前,刚刚站定,便见时晟骑着高头大马,随着公主的软轿远远过来。
余小晚领着众人齐齐行礼,公主雍容下轿,时晟也翻身下了马,墨瞳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她肩头的小呼呼。
公主自然也看到了那只土肥圆,不由轻笑出声:“倒还真是应了将军所言,这鸟儿果然与我们采琴有缘。”
余小晚上前搀扶住敦贤公主,乖巧地回道:“公主有所不知,当日在端亲王府……”
余小晚将那日卖梨偶遇小呼呼,又被时晟追了整条街,差点吓掉半条命的事说给了公主听,自然不是险象环生的说,而是故意说的诙谐有趣,逗得公主不住掩嘴轻笑。
敦贤公主果然是美人,晏晏一笑满园生辉。
采琴也是个杏眼桃腮、娇俏灵动的美人儿,可比起公主的富丽美艳,确实小家子气了些,一看就是炮灰的料。
如敦贤公主这般的倾国美人,大抵耶律越要不了多久便会移情别恋了吧。
她这并非是看轻耶律越,认为他是那种只看美色的肤浅之人,而是,敦贤公主不仅貌美,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算平易近人,又有几个男子不喜欢呢?
余小晚揣着几分小女子的苦涩,一路搀扶公主到了前厅,耶律越也已候在厅里,穿的依旧是平日的素服白衣。
敦贤公主微有些失望,却也并未在意,几人见礼落座,先随意聊了两句这才入席。
敦贤公主蕙质兰心,见时晟的目光一直跟着余小晚打转,便笑道:“采琴,去,伺候将军用饭。”
余小晚纵有千般不愿,也只得依言过去,脸上还得陪着乖巧的笑。
伺候用饭,便是随着主子心意夹菜,通常都是贴身下人做的,也只有贴身下人最了解主子喜好,无需主子多言,爱吃的菜便已夹进碟中。
余小晚自打进了前厅便一直心神不宁的,几次偷眼去瞄耶律越,却次次只看到他淡漠的侧脸,要知道,以往只要她抬头,总会撞上他含笑的眸子,如今却……
想想自己也是好笑,明明走到如今这个局面,都是她自己一手设计的,她怎的倒又矫情起来了。
这边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着,那边还不忘给时晟夹菜,时晟起先倒也没甚反应,与公主说起玄睦一事,神色也甚是严肃,可待酒过三巡之后,他突然回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
那冰冷的视线,虽比之当初望向上官锦暖和那么一点,可还是冻的余小晚心头发颤。
“采琴。”
“是,将军。”
“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
余小晚一头雾水,陪着笑微微福了福。
“将军谬赞。”
时晟神色一如往常,即便不愠不怒,也是冷若冰霜。
他回眸瞥了一眼碟中菜肴,说道:“并非谬赞,我的饮食喜好,你竟比我都记得清楚。”
余小晚一怔,也随着他望了一眼那碟子。
还真都是他爱吃的。
说起来,这可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当日喜儿总在她耳朵边唠叨,什么时晟不吃辣,爱食咸,口味重,喜砂锅煨鹿筋、山珍刺龙芽,还有五香熟芥、花菇鸭,喜儿说的顺口溜似的,她不想记住都难。
况且,当日上官锦时,她偶尔与时晟用饭,为表痴心,也会给他夹菜,夹的自然都是他爱吃的。
方才她信马由缰只顾得惦记耶律越,没曾想马失前蹄,竟忘了如今的身份!
眼下……
她能申请退回重夹吗?
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