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时晟瞬间撑身坐起,墨瞳幽深,暗潮汹涌。
“你说……耶律越身上也有?!”
余小晚没有立时答话,先感受了下腰臀的伤。
价值千金的珍药补品不要钱似的灌下,世间难求的外伤奇药,据说时晟都舍不得用的,刷漆似的每天给她涂一遍,这般精心的护养之下,她若恢复的不好,如何对得起这许多珍贵之物?
这大半个月来,她的伤其实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五内有损,尤其还伤了骨头,倒是还需要些时日。
幸而伤的是胯骨不是椎骨,不然,只怕当真是要瘫了。
可胯骨连腿,她左腿算是半残,能走是能走,跛脚却是在所难免。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不过才二十余日,这会子得罪时晟被赶回公主府的话,不晓得能不能撑到耶律越大婚。
可她也不能总赖在时晟这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公主此番回去,早晚不会放过她,与其被她强硬带回,倒不如自己回去。
“是,侯爷身上也有,一模一样。”
时晟当即翻身下床,背身立了许久,这才转身拉开太师椅面朝她立着。
“你且说说,它是如何出现的?”
余小晚垂眸,羞怯道:“这,这让奴婢如何说?将军既然知晓此字是何物,必然该知晓如何才会出现,奴婢,奴婢还是不说了……”
话音未落。
梆啷啷!
时晟猛踹了一脚踹翻了方才拉开的太师椅!
“说!!!”
余小晚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这两日不怎么疼了,她便没再用心凝形释,先换个用了。
“那夜,那夜月圆,奴婢与侯爷私会……然后,然后……我俩行那事之时,不知怎的小腹叠在一起,就突然……”
梆啷!
突然的一声重锤,整个床榻都震得扑扑簌簌!
时晟一拳砸在了床柱之上,眸中暴戾只一眼便能将她撕得粉碎!
“你真与他行过苟且之事!”
余小晚战战兢兢了点了点头,“将,将军不是知晓的吗?不然公主因何在奴婢额上刺下个‘淫’字?”
时晟一把揪住了她前襟,满口钢牙近乎咬碎!
“竟是真的,竟是真的!!”
看他那几近癫狂的暴怒,余小晚这才意识到,原来时晟竟以为她是被公主冤枉的。
这么说,他是真的以为她是上官锦?
他为何这般笃定?
余小晚抬手拼命扒着他的手臂,张皇失措地告饶:“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奴婢虽非完璧,可奴婢自认技艺尚可,定能伺候的将军舒舒服服,保准不让将军后悔迎奴婢进门!”
这一番火上浇油,时晟骤然抬手,不拽她衣襟,转手猛地掐在了她咽喉!
“你到底是谁?!”
“咳咳——将,将……咳咳——”
咽喉被拿,如何说得出话,时晟微松了松手,勉强压抑着想扭断她脖子的冲动,厉声再度暴喝:“你到底是谁?!”
时晟这段时间果然是表现太好了,余小晚差点便忘了他的凶狠暴戾,自然不敢再跟他硬碰硬。
“将军以为奴婢是谁,奴婢便是谁。”
时晟死死地瞪着她,眸中血丝炸裂,紧了紧手,依然掐着她,却并未下死手。
余小晚死命抓着他的手腕,勉强吸着一丝丝空气,气息不足,头越来越晕,心跳声声如擂,仿佛就擂在耳畔!
窒息的感觉……
真的好难受……
扑棱棱——扑棱棱——
方才不小心被甩下肩头的小呼呼,晕头转向地复又飞了上来,迷迷糊糊地再度落在了余小晚肩头。
啾咪——啾咪——
娘亲的脸肿么红扑扑的?
它歪着小脑瓜瞅着余小晚,麻雀黑豆眼眨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