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寻到她了吗?】
她,自然是指上官锦。
那夜玄睦验过胎记之后,闭口不谈此事,别说长生,就是她这条一直充当玄睦免费辣鸡桶的竹叶青,他也从没啰嗦过半句,像是那夜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主动问起,玄睦倒也没隐瞒,很爽快便道:“寻到了。”
然后呢?
余小晚仰着三角脑袋静等下文,然而……没有了!
居然没有了!
玄睦托着下巴望着她,桃花眼流光驿动,竟也是一副静等下文的模样。
余小晚无奈,只得继续甩动蛇头,明知故问。
【是谁?】
玄睦斜起的唇角勾得更高了几分,顿了数息才道:“司徒晴兰。”
余小晚觉得此刻她应该表现出愕然的情绪,可一条蛇愕然起来会是什么样儿,她不清楚,她只能全身紧绷,努力营造出瞠目结舌的效果。
“愕然”了片刻之后,她才继续摇头晃脑在他手心划拉字。
【如此极好,有她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余小晚还没划拉完,玄睦已忍不住笑出了声。
“玄武啊玄武,平日看你挺机灵的,今日这是怎的了?你怎会认为她会帮我?且不说她借尸还魂之后迟迟不来寻我,单说菩提寺三度撞见她,她一次也未曾提及自己的身份,明显是不想与我相认,一个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之人,怎可能帮我。”
玄睦一席话,余小晚傻眼了。
对啊!当日她只顾得帮司徒晴兰吸引玄睦的注意,却根本不曾想过,她既是来还情的,又怎会对玄睦避而不见?
都怪这蛇脑袋脑细胞不足,严重影响她统览大局,才会出了这么大的bug!
眼下该怎么办?
她愁眉不展,一抬眸,正撞上玄睦那惑乱天下的妖冶桃目。
心噗通一声,停跳了一拍。
不是心动的停跳,纯属吓的。
他……不会是在怀疑她吧?
不,不可能!她还没蜕皮呢!
余小晚稳了稳心神,咬紧树枝继续在他掌心描划。
【那你打算如何?】
玄睦耐心地等她描完,才道:“等!等她主动来寻我。”
什么?!
余小晚再度傻眼。
他与司徒晴兰不过才一面之缘,即便小姑娘对他一见钟情,却也不可能凭着这一点春心便不顾廉耻的主动寻他。
更何况,即便她想寻,她一个大家闺秀,出个门都不容易,又如何去寻他?
【你方才还说她躲你,又如何会主动寻你?】
玄睦蜷了蜷划出一道道红印的手,点了点她呆滞的小脑袋,揶揄道:“怎的看你竟比我还心急?你就不曾想过,她若真如她所说是来还我情的,又怎会躲我?
她躲我,最大的可能便是,我依然不是她要还之人,或者,我与她之间,绝不如她所说欠情那般简单。
至于究竟为何,只消看她来不来寻我便知。
若她来寻我,求我赠她眼泪洗掉鬼纹缘结,那说明,她躲我,仅是因为这次她要还债之人,依然不是我。
而若她来寻我,却不洗掉缘结,那……她究竟要对我做什么,就有待商榷了。
可若她不来寻我……”
顿了下,玄睦唇角的笑意渐渐消散,“若她不来,那我绝不可能是时晟,或许是耶律越,也可能……与他们二人皆不同。”
余小晚正心悸于他的分析,这突然扯上时晟和耶律越,让她不由一怔。
玄睦勾了勾手,示意她钻入袖中,待她缠紧他的手臂,这才抚了抚袖角,起身往回走,边走边继续道:“她对时晟如何,相信你也看到了,可谓掏心掏肺,那当真是来还债的,死都不肯离开他身边。
可她对耶律越呢?
恰恰相反,耶律越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屡屡算计,尤其是那次春耕出逃,明明他们可以毫发无损地逃走,她却偏要暗度陈仓,不仅逮回了耶律越,连我也一并捎带了进去,若非我跑得快,只怕这会儿还在苍国不得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