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抬了抬眼皮,直到狱廊尽头的外牢门哐啷一声锁上,这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使劲晃了两下脖子,咔咔碎响,坐直了身形。
“哈啊——睡了这么久,骨头都快酥了。”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够过那破瓷碗灌了一口梨花白压了压体内虚寒,泛着呵欠泪花的桃花异瞳,流芒细碎,哪里还有半点将死之相!
一直躲在枯草堆里的余小晚看得蛇吻都抽搐了。
这演技,真没谁了!
他要生在穿越前,奥斯卡小金人还不得拿到手软啊!
“玄武?愣着干嘛?饿坏了吧?来,吃肉。”
确实饿坏了,整整两日粒米未进,不只她,玄睦亦然。
她本想出去偷些吃食给他的,可玄睦不准,说什么非常时期,整个避暑山庄戒备森严,万一她让人抓到打了七寸便糟了。
余小晚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她不过是条蛇,夜半偷食倒也算安全。
可玄睦死活说不通,固执的都快赶超大变态时晟了。
好吧,不偷便不偷,横竖饿死的也不止她一个。
只是没想到,玄睦的演技竟也能发挥如此奇效,骗了这一碗吃食。
看着那小小一碗,玄睦一人吃倒是略有盈余,可若她跟着吃,却是根本不够的。
她吃了,玄睦怎么办?
不容她多想,白嫩嫩的白切鸡已递到了她唇边。
“没有烧鸡香,将就吃吧。”
余小晚确实饿了,张嘴便吞了下去。
一口刚完,另一口又到了,玄睦接二连三投喂,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待她终于觉出一点饱胀之时,那碗中也仅剩最后两块。
玄睦拿起一块再度递来,余小晚摇头躲过。
“饱了?”
点头。
玄睦斜唇一笑,略轻浮,“想也差不多了。”
随即,那肉便入了他的口。
好容易卖惨骗来的一碗白切鸡,玄睦只吃了三口,最后全入了她一条蛇的肚子,余小晚有点懵。
不等她懵完,玄睦将喝了一半的梨花白也推到了她面前。
“这是梨花白,干醇爽口,不烈,你尝尝。”
要不要对一条蛇这么好啊摔!
“怎的这般看着我?喝啊?”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最终还是屈服于口腹之欲,低头汲了一口。
果然……
好喝!
咕叽咕叽——
一口气喝光光!
剩下最后一点碗底实在喝不着了,玄睦这才倒入自己口中。
舔了舔湿红的嘴唇,玄睦探手弹了一下她略有些小晕的蛇脑袋,笑道:“傻蛇,我若死了,看你怎么办?!”
什么他死了她怎么办?
余小晚晕晕的,带着两分醉意,有听没有懂。
玄睦将两只碗摞在一起,推到一旁,再度斜身躺下,顺便将她揣起,直接塞进了衣襟之中。
这这这,这变态想干嘛?!
即便是平日缠在他的手臂,也是隔着里衣的,除了那夜被迫用蛇吻在他胸口写字,她何曾与他有过这般的亲密接触!
余小晚拼命扭动扭动再扭动,试图挣扎出来,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挣开不说,还换来玄睦一声浓重的鼻音。
“别乱动。”
就动就动!
还不放开!
“说了别乱动……”
你放开我,我不就不动了?
快松手啊!
余小晚在玄睦赤果的胸膛前拧着麻花,不知是错觉亦或真的,玄睦的体温似乎隐隐升高,就连他心口处那狰狞的伤口竟也隐隐泛起了红晕。
“我可告诉你傻蛇,我这人不大正常的,美人未必入得我的眼,倒是你这滑溜溜的蛇身挺合我意,若你再这般痴缠下去,我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