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玄睦,她做不到,那就只能……杀了他母妃。
那毕竟是他亲娘,他自己怎样怨恨甚至杀了她都可以,可若换了旁人动手,那绝不可以!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玄睦对莲妃的依赖比之常人重了数倍不止,说是他忍受折磨活到至今唯一的理由也不为过。
只要她敢杀了她,他一定会恨她的。
一定!
“说你睡,还真给我装起来了!傻蛇,再装,我可不客气了!”
余小晚怔了一下,思绪渐渐回笼,不等她装作刚睡醒,嘴上突然一阵温热。
呃……
又软又韧,温温热热。
蛇眼在两侧,乍一下没看清楚,待她歪了歪脑袋,这才看清。
山眉浅淡,长睫如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唇瓣吻在她的蛇吻之上,本该没甚感觉,却因灵体五感如同直接吻上了灵体,羞耻度直线上升!
这死变态!臭狐狸!烂色痞!
余小晚迟钝了一秒才赶紧撤开脑袋,玄睦的手还揽在她的蛇身,灵体腰眼的位置,再往下一点便是……
她扭了扭,想甩掉那手,没甩掉不说,反而更往下滑了几分。
这还能不能好了!
玄睦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睨了一眼僵硬的余小晚,眉尖微挑,手又往下挪了挪。
别!不要!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无处可躲,她心一横,猛然向前趴去,宁愿趴在他脸上被他亲了脖子,也绝不要被他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蛇颈果然触上柔韧温热还带着点干燥的唇。
前有色嘴后有魔爪,想到副本结束前她都会时刻面临这种尴尬局面,余小晚突然有点想哭。
什么该死的病毒!什么破bug!好想掐死它!
身下传来玄睦吃吃的笑声,刚刚躲过的魔爪终于大发慈悲地朝上挪了挪。
“你这是怎的了?干嘛躲我的手?”
糟了!
刚刚反应太过激烈,被玄狐狸察觉的话还不得玩死她!
余小晚欲哭无泪。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挽救?
身下吃吃的笑声更浓了几分,玄睦夸张地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道:“一定是我会错意了,方才你哪儿是躲我,不过是刚刚睡醒没站稳罢了。”
总觉得这台阶好假啊。
罢了,有台阶总比没有好。
余小晚赶紧点了点蛇头,撤开了身形。
一抬眸,正撞上死狐狸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莫名尴尬啊有木有。
她赶紧低头在他肩头描字,转移注意力。
【到底怎么回事?】
玄睦瞬间僵了一下,并未答话,而是舔了舔干裂的唇,探手够过床头小几上的茶盏,盏中斜搁着梧桐叶卷成的吸管,外圈缠着红绳固定。
玄睦含住那吸管,睨了她一眼,僵硬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
一口气吸完整盏茶,他丢下茶盏,揽过她,这次不是凑在脸边,而是直接按进了他的颈窝,这角度,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四点褐色印记,这是她当初咬的蛇牙印,至今不曾彻底消退。
也许,永远不会消退。
“是我母妃做的。”
嗯?
虽早已知晓,余小晚还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蛇身,想抬头,却被他按的死死的。
“母妃知晓小德子是我的人,便假借我的名义让他给父皇下毒,小德子不疑有他,当真下了。却不想,他前脚刚下,母妃后脚便赶了过去,小德子立时发觉不对,匆匆给秦太医递了消息,不等父皇派人抓他,出了太医院他便投湖自尽了。”
小德子便是当日玄睦费尽心机安排在玄帝身边的新任太监总管,当年在宫中受尽欺凌险些没命,全靠玄睦暗中相助,还好生安顿了他一家六口,玄睦有识人之智,见他可用,便留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