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咪啾咪!啾咪啾咪!
【娘亲娘亲!小呼呼闻到娘亲的味道!】
耶律越上前撩开床幔,那蠢笨的土肥圆还在里面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又撞了几下布幔,这才窜了出来,一见余小晚,立马两眼放光,直扎了过来!
余小晚惊喜交加,对这只蠢啾她还真有些想念,可眼下不是亲热的时候,况且她想亲也亲不起来,她是灵体。
她任由小呼呼蠢蠢地奔向她的左肩,扑空,险些撞到对面墙上,再傻呆呆地绕回来继续奔向它梦寐以求的左肩,继续扑空,周而复始。
看着它那蠢笨不知变通却执着无畏的样子,她突然有些感动。
只认她一个,只执着于她一个,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行!
这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一路暖进她的心里。
她可以喜欢这只鸟,任务也好,什么都好,通通与它无关,可以随心所欲的喜欢。
那土肥圆第N次冲刺失败,拍了拍翅膀,再度冲了过来,余小晚心疼它累,转头看了一眼那软乎乎的床榻,轻飘飘过去,侧身靠坐床榻地边,左肩刚好穿透床梆,与那柔软褥子重合在一起。
小呼呼终于站稳了!
蠢啾到底是蠢啾,根本分不出肩头与床褥的区别,只看上去像是站在了娘亲肩头,满腔都是娘亲的味道,它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不等余小晚绽出一抹笑意,眼前突然恍过一只手。
呲呲拉拉——
细微的电流在她体内不断徘徊。
她一惊,猛地回头,正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琉璃琥瞳! 耶律越!
余小晚下意识地向后撤身, 耶律越竟也随着她的身形紧跟着挪了半步。
怎,怎么回事?
他能……看到她?
不,不可能!若真能看到,方才她一路跟来他就该有所反应, 他定是想找小呼呼。
慌乱不过一瞬间,余小晚很快便稳下心神,看着那恍在眼前的手,抚向了酣然而睡的小呼呼。
看吧, 果然如此。
不等余小晚彻底放松,那手突然转了方向,顺着小呼呼蹲伏的位置一路虚空抚去,竟摸到了……她的脸上!
余小晚一惊, 明知他看不到自己, 却还是本能地躲开。
耶律越蹲俯在她身侧, 面沉似水,琥瞳无波无澜, 她躲开, 他的手却并未停下, 依然凭空摸索着,不再向上, 而是前后摇晃,几次都险些再度摸上她的脸。
余小晚惊疑不定地望着那手, 有些吃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
呲呲拉拉——
耳畔再度响起熟悉的电流声, 余小晚只顾得注意这只手, 全然没有防备另一只手的突然袭来!
那手穿透了她的脸,滞了片刻,竟开始往回撤,直到彻底撤离了她的灵体才停住,并未停多久,至多一秒,他又往里探了探,指尖刚刚触到她的脸又滞住了,细微的电弧若有似无。
他……
他难不成是在试探?试探边缘在何处?
余小晚蓦然想起当日在那驴车中,她的灵体初次与耶律越相叠时,耶律越似有所感,难道……难道他真能察觉到她?
余小晚本想躲开,可一对上他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便仿佛中了那控蛇的笛音,一动也不能动。
她靠坐在床沿地上,腿半弯着斜在身侧,裙裾云雾般不断逸散,耶律越蹲俯在她略高之处,凝目垂视,像是真能看到她一般,视线分毫不错落在她脸上。
他神情淡漠,指尖一寸寸抚过她的脸,每每挨上,便又撤开,一路试探摸索着,始终保持着似触非触电流若隐若现的状态,两只手同时自两侧描过,描绘的弧度一模一样,最后并拢在了她的下颌。
他描绘出了她完整的脸部轮廓!
余小晚的心不由停跳了一瞬间。
耶律越依然望着她,焦距越来越准,古井无波的眸子掀起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