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我绝对不会输。我若输了,便是死。他若输了,我饶他不死。”
明明只是去探病,玄睦三言两语,却仿佛有种生死赴会之感。
他如此狡诈,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等余小晚去问,驿站到了。
玄睦将她遮严实了,抬步下了马车,先去探望拓跋赞。
一入厢房,扑鼻的血腥气混合着草药味呛得余小晚呼吸都有些不畅,隔着厚厚的衣袍大氅,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可听动静也知,拓跋赞的确是不大好了。
“求皇上捉拿逞凶者白越,为拓拔大人报仇!”
这是那个与拓跋赞一起的西夷人的声音,好似叫……呼延力。
“当务之急是先医治伤者。”
玄睦安抚了两句,又呆了片刻,这才出了厢房,去往耶律越的住处。
耶律越的房中,血腥味淡了不少,倒是草药味更重些,刘子正守在榻边抹眼泪,一见皇上来了,赶紧跪地行礼。
余小晚缩在玄睦怀中等了片刻,不见小呼呼冲出来,这才彻底放了心,兑换了枚离魂飞身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谁赢了? 卧房灯火通明, 耶律越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呼吸浅薄,盖着厚厚的锦被, 看不出胸腔起伏,简直就像……死了一般。
余小晚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明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缓缓飘到他的上空, 指尖描过他的眉眼,想哭,却无法流出半滴眼泪。
晨之……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千里迢迢而来,是真的想要玄狐狸的命吗?
可他是一国之君, 你若杀了他, 你又如何逃得掉?
何况, 他又岂是那般轻易便会死掉之人。
而且,就如那日对玄狐狸所说, 无论是玄狐狸还是你, 于公于私, 都不能有事。
她转眸望了一眼玄睦,玄睦刚刚坐下, 正转头询问太医病情,并不曾看向这边, 她这才垂首抱住了耶律越。
想想也是好笑, 玄睦根本看不到她, 即便看到,她想抱谁又与他何干,她何时竟也开始顾虑他的感受?难不成还真被他那几句戏言吓住了?
剥皮啖肉去胆剜心……
都是笑话。
下一世,她决计不会再与他……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不是她无情,正是因为心不由己,才要躲得远远的,她能为他们做的,唯有保住这个次元世界不崩塌。
眼前光影晃动,玄睦起身走了过来,垂眸望着耶律越。
余小晚如芒在背,可又觉得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实在不必在意他的视线,况且他又看不到,便努力忽略掉,依然抱着耶律越。
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抱着他,他会舒服些。
“他当真是磕到后脑昏迷不醒?”玄睦突然问道。
太医战战兢兢回他,“使臣大人并无严重外伤,唯有后脑勺磕了个肿块,大抵是伤及脑部才会昏迷不醒。”
“大抵?”
玄睦冷哼一声,天子之威不过稍露,那太医已吓的赶紧跪下磕了个头。
“臣惶恐,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还有旁的昏迷因由。”
玄睦微摆了下手,示意他起来,“你再去诊诊脉。”
“是!”
太医起身,小心地把上耶律越的手腕,越把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越把神色越是紧张。
“怎么会这样?”太医冷汗都出来了,“方才明明脉象平和,为何此番竟虚虚实实忽高忽低乱成这般模样?”
玄睦旋身坐在床边,赶开太医,探手摸上他的脉搏。
余小晚搂着耶律越,扭头看向他,心中微有些诧异,玄睦竟也懂把脉?
玄睦把了许久,久的那太医哆嗦的都站不住了,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