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蹙眉,“危险。”
可不是危险怎么的,这么快的马速,还一只手臂,尤其这附近弯路较多,一个不小心真甩出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道理都懂,可玄睦却还是不肯停,猛抽了一下马鞭,远离了莫非。
莫非无奈,只得紧追其后。
这一赶,便是整整一日。
当日玄睦揣着蛇身的她赶路,她已觉得玄睦不要命了,如今再看,当时他好歹还顾及喂她吃喝,中途会稍事休息,如今却才是真的不要命了,一路不吃不喝,直到深夜才停。
停下后再看,各个都是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半点大侠的英姿,一个个跟难民似的。
玄睦翻身下马,身形踉跄,秦钟燕也不知怎么说服的玄睦,竟与门人同骑,也跟了过来,她蹲到土路旁干呕了半天,又喝了口水漱了漱口,这才粘到了玄睦身侧。 玄睦灰头土脸, 嘴唇干裂,精神也有些萎靡,他靠坐树下,抬眸正好看到莫非将余小晚抱下马。
狐狸眼微眯了眯, 秋水一向顾全大局,这般紧张时候,怎会与莫非同骑?
余小晚并未察觉他的视线,只靠着莫非扶着额头颇有几分晕车之感, 难受的有些想吐。
狐狸眼越发幽深了几分,玄睦招了招手,唤来一旁门人问道:“左护法除了被蛇咬,可还受了其他伤?”
那门人一边解行囊一边回道:“没有旁的了, 当时也没打几个回合那贼子便撤了, 就被蛇咬的那口挺凶险的。”
“凶险?”
“可不是!她中的可是蛇毒, 偏偏解毒|药还没有了,当时主上也危在旦夕, 门主只得派人速去寻药, 他留下照顾主上。
哪曾想, 到处都是瘟疫,药馆根本不开门, 派出去的人空手而归,左护法当时已是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咱们都以为她挺不过来了, 没想到突然就缓过了那口气儿。”
“哦?竟有此事?”
玄睦再度转眸望向余小晚, 不等看清,眼前一晃,秦钟燕凑了过来。
“爷,喝口水吧。”
不远处,余小晚抚胸喘了两口气,总算好受一些了,一抬眼,正看到秦钟燕把水袋递给玄睦。
那不是秦钟燕自己刚嘴对嘴喝过的水袋吗?
看着秦钟燕一脸期待地盯着那水袋嘴儿靠近玄睦的唇,余小晚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间接接吻这种烂大街的梗,怎么古代也有玩的吗?
转过脸不看,眼不见心不烦,却还是听到了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余小晚突然起了无名火,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
喝吧,喝死你!什么厌女症,跟人间接接吻了不也没事?
莫非过去吩咐门人生火做饭,余小晚独自一人走到不远处树下靠坐,还刻意选了个看不到玄睦的方向,省得一抬头就看见他俩亲亲我我。
看是看不见了,可耳朵却挡不住,分明这里这么多人,交谈声,烧火声,倒水声,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她却偏偏能在这一堆嘈杂中揪出玄睦与秦钟燕的声音。
“爷,擦擦脸吧。”
“我自己来。”
“让奴婢来吧,奴婢保证不碰到爷,至少在爷有了其他伺候的奴才前,让奴婢先伺候着,求您了爷。”
玄睦没答话,显然是默认了。
余小晚想象着秦钟燕拿着拧干的布巾一脸痴迷地帮玄睦擦脸,并趁机用视线把他的眉眼唇角通通舔了一遍的场景,咬了咬唇,抱着膝盖拽了根小树枝,戳戳戳戳戳,三两下便在地上戳出了个小坑。
有什么大不了的,穿越前多少妹子抱着手机舔屏?她还舔过某小鲜肉的颜呢!
只能看不能吃,甚至连碰都碰不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在死狐狸怀里睡了整个冬天,他全身上下,哪处她没碰过?不仅碰过,还亲过呢!
对了!就连他那里,她也缠过的!
余小晚狠狠戳了两下,咔嚓一声,小树枝折了。
她看着掉下去的半截枯枝,突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