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想兑换个心凝形释用了,可打开积分商城才想起来,她积分为0,什么都换不了啊摔!
烦!真烦!
都怪那死狐狸!害得她清空了几百万的积分,现在还得糟这份儿罪!真是捶他一千遍都不解恨!
马车摇摇晃晃,她以为还是与莫非同骑,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刚想说渴,眼前晨光忽现,车帘扬起又飘落,露出帘后温润如玉的脸。
耶律越斜靠车壁,双目紧闭,细长的睫毛在这忽明忽暗中,根根分明,睫尖仿佛扫了光蕊,朦胧剔透,单这两排长睫便足以让人目眩神驰,更遑论那水墨晕染般的眉,还有好看的恰到好处的唇。
余小晚恍惚了一瞬间,仿佛回到当年,他在竹园书案阅书,她在木撑窗外偷瞧,春色满幽篁,不及公子世无双。
最温润的公子,最美的年华,在那万物复苏的春光之中,再没有那么好了。
余小晚枕在他怀中,贪恋地望着他,许久都未曾转眸,马车颠簸了一下,他动了动眼睑,缓缓张开了眼,清透的琥瞳在看到她的瞬间,划过一道清浅的流光。
“醒了。”
虽不是问句,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忍着难受赶紧从他身上起来,探手撩开了车帘。
车外暖阳高照,山峦起伏,别说看出是哪儿,便是分辨东南西北都有些困难。
“这是哪儿?”
“祁连山脉。”
“祁连山脉?!”
这地方余小晚早已如雷贯耳,祁连山脉高低起伏,延绵千里,正是苍、玄、夷三国天然分界线,而独悟峰就隶属祁连山脉,在那三国相交之处。
可入了祁连山界,离独悟峰最多不过十日之距,昨夜他们分明离山尾还远,怎的她一夜醒来便到了?
难道……
“今日初几?”
耶律越淡淡道:“初七。”
初七?!
余小晚怔住。
若她没有记错,昨夜分明是初一,怎么眨眼便成了初七?!
车厢中依稀还散着淡淡的香气,有些熟悉,当日敦贤公主没少焚过,是……安神香!
可安神香只有助眠安神之效,不可能让她接连昏睡了这么多日。
“你对我用了迷药?!”
耶律越不答,转头冲帘外唤道:“刘子,盛粥。”
刘子应声进来,规矩的没有乱看,俯身蹲下自厢座底下抽出暖屉,取出保温的陶罐,盛上一碗香甜软糯的糯米粥,递了过来。
“喝些粥吧。”耶律越接过来,舀起一勺递到了她唇边。
“我,我自己来。”
余小晚心中惶惶,抬手便去接粥,耶律越也不拦她,把勺子先递了过来。
“你若能拿得动这勺子,我便让你自己来。”
区区一个勺子又如何会拿不动?
然后事实上,余小晚还真就……拿得动!
是的,拿得动!
可也仅仅是拿得动而已,手指软的使不上力,还微微有些抖,只能拿着,想舀一口粥都做不到。
想想也是,昏睡了六七日,手脚有力才怪!
说起来,她昏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儿不觉得饿?甚至也不觉得尿急想如厕?难不成这几日都是耶律越喂吃喂喝?甚至帮她如厕?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可除此之外,她实在解释不了眼前这一切。
到底是还是不是?
有心想问问耶律越,偏偏她又羞于启齿,憋死也只能忍了。
连个勺子都握不稳,自然是端不动碗也不能自己用饭的,余小晚乖乖靠墙窝着,喝下他递到唇边的粥。
一时间,车帘起伏,暖阳斜入,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车轮滚过的轰隆声,还有她的喝粥声与偶尔一两声瓷勺轻碰的脆响,两人都没有言语,一个喂,一个吃,怡然融洽,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