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同余小晚猜测相差无几,不过, 灵体可以解释为生物电波,蛊虫可以解释为病毒, 这诅咒……
呵呵。
沐十一顿了下, 又道:“还有一事, 公主着你同玄帝写封信,越长越好,定要劝他同公主结为同盟。”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玄睦与耶律月结盟一点不难,有他们母子在手,就更不难了,唯一的差别便是,有他们,耶律月便能抬高姿态,没他们,一切便得由玄睦做主,战场之上,谁做主就意味着战胜之后,谁的所得更多。
余小晚闭了闭眼,望向沐十一。
“若我不写呢?”
沐十一喉头微动,颇有些无奈道:“你若不写,我自是不能拿你如何,只怕公主要为难言儿。”
母子连心,耶律月自然懂得如何拿捏她。
余小晚不过随便那么一说,她是真心不想写给玄睦,他的玄国尚还不知是何境况,她何苦还要给他添乱。
可即便她不写,耶律月也会给玄睦递消息的,依玄睦的性子,只怕不会坐视不理。
“好,我写。”
铺开散着格桑花香的雪青色信纸,这是西夷男女之间传递情意常用的格桑纸,只不过皇族所用更为精致,纸浆混了金粉,闪闪发光。
她抬笔,唰唰书下几字,小言儿趴着桌子要抓,沐十一赶紧将他抱起,撂起来举高高。
“舅舅抱!乖!”
“好了。”
“欸?这般快?”
不过才撂了一下,余小晚竟已写好。
沐十一抱着小言儿歪身细看,信封竖着三字——罪己书,信也只有一句。
【莫非因我而死,万死难辞其咎,你不必管我。】
“这……”沐十一为难的睨了她一眼,“这只怕公主不会答应。”
余小晚装好信,淡淡道:“玄帝此人我十分了解,我越是哭喊着让他来,他倒担心有诈,未必肯来,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沐十一颌首,“那好,我给公主送去。”
眨眼又过了两日,耶律月伤情稳定,忙碌筹备着应敌之事,阖宫上下处处紧绷,问了沐十一才知,拓拔呼和半月前控制了整个督查司,本是想将耶律越驻派监督拓拔呼和的两万精兵收为己用,却不想,他们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耶律月瞬间便慌了,耶律越大军压境,拓拔呼和已去应敌,万一他们直奔边境,来个里应外合,这腹背受敌的,岂不是必输无疑?
一时间,临时加盖城墙,四处搜运菜油,粮食药草全都备上,全城百姓,无论富贾平民,家中不准私藏粮草,否则格杀勿论,全都交到国库,统一发放。
余小晚关在深宫之中,倒是丝毫不受影响,任他们忙翻了天,她只管领好儿子。
夜深人静,宫外还在忙碌彻夜不休,宫内却已是万籁俱寂,沐十一一如往日睡在外殿,方便监视,余小晚搂着儿子在榻上睡得正香。
吧嗒!
儿子不老实地翻动了下,小手打在她脸上。
她向后挪了挪脑袋,继续睡。
吧唧。
依稀有什么软软韧韧贴上她的脸。
儿子睡觉一贯不老实,她又向后挪了挪,却不想,那软韧之物也跟着挪了挪,却是从脸侧挪到了唇上。
唇?
余小晚迷迷糊糊的,依稀觉得有些不对。
那柔韧微动了动,柔韧湿润,还有些……烫!
她猛地睁开眼!
远山眉,桃花眼,猩红的血瞳含着笑,驿动着点点碎光,背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死狐狸?!
为毛离得这么近?!
唇上一动,她骤然反应过来,上手推开了他。
“你!”
死狐狸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言不发指了指大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