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这是怎的了?
不过瞬间,她陡然想起莫秋水死了,那危字胎记岂不是转移到了耶律蛟脚底?!
糟了!
要完!
时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脚,使劲蹭了蹭脚底心!
“这是什么?!”
“呃……什么?”
装傻行吗?
时晟突然丢下她的脚,神色痛苦,抱紧自个儿脑袋,不顾一切狠命捶着!疯了似的!
“啊!啊啊啊!!!”
压抑的低吼石破天惊!惊煞旁人!
大夫吓得躲到一旁,“时,时将军?”
药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站都站不起来。
余小晚愕然地望着他,拼命挖掘着可怜的脑细胞,回忆当年玄睦翻阅巫族秘术时她猫的那两眼,好似没有什么蛊可以让人痴颠啊?
不知捶了多少下,他终于停手,手撑膝盖俯身喘了片刻,这才再度转头看向她的脚底心,呆滞墨瞳明显清明许多。
“她在何处?”
“欸?”
“我问你,她在何处?!!!”
余小晚恍然大悟。
时晟虽不知任务副本什么的,可多少也知晓这胎记意味着什么,他这显然是以为她是上官锦此次要还债之人。
“呃……不知将军口中的她,是哪个她?”
时晟又晃了晃头,掌骨轻怕了两下,“你脚底心这字,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这个是……是……”
她灵光一闪,“沐十一!上次月圆,沐十一突然闯入我房中要帮我洗脚,我还不知怎么回事,脚底心便是一烫,他脚对脚贴了上来,就多了这么个字。”
“沐十一?!”
墨瞳一凛,不等余小晚再说旁的,他已风风火火闯出大殿。
这下沐十一大抵是死不了了,便是他一头雾水不肯承认,时晟也只会以为他是故意不愿认他。
如此便好,那小可怜大抵是死不了了。
念在孩子唤他声舅舅,还有当年挖坑欲埋尸之情,便是任务完成,他与她再无牵连,她也不希望他死。 时晟是走了, 可她的手脚筋却是一刻不歇的被挑开,再续上。
幸好有心凝形释,不然这麻沸汤又怎么可能顶得住?
同情老三与耶律月一把。
时晟去后便再也不曾回转,只有殿外重兵把守, 殿内侍从细心侍候,大夫每日都会过来诊脉,小心仔细的仿佛她还是当日那位高权重的大殿。
得了如此精心照顾,伤口自然长的也好, 不过半月便能下地行走,夹菜端碗。
算算日子,二九将尽,眼看便要三九了, 天越来越冷, 殿里地龙不停, 炭炉不断,依然觉不出多少暖意。
她整日提心吊胆, 就怕耶律越突然探访, 单独面对他, 她真不敢保证自个儿不露馅。
然而,他一次都未来过, 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 到底还是有些……想他的。
这日, 刚用过饭, 便听殿外一阵喧哗,到处都是喊杀声。
她心头咯噔一下,不等起身察看,砰咚一声,殿门猛地被踹开!
沐十一一路杀入,小脸没有缠包布,溅满猩血!
“快!大殿!快走!”
什么情况这是?
余小晚不明所以,还是配合地推开侍从,三步并作两步,踉跄过去。
沐十一身后还跟着不少夷兵,诸人护着她,一路杀向宫门。
北风呼啸,雪片刮在脸上刀割一般,刚出殿门余小晚便冻透了,只能随着他们不停动着手脚,勉强活动才不至于彻底冻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十一靠过来护着她,两人背靠背,她忍不住高声问了一句,一张嘴就吃了满嘴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