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道耶律越不会伤你,时晟也不会伤你,便是那朱钰也能护你一护,从未忧心过你的处境,直到半月前我被折流寻到,他求我易容成他的模样,出面救下凤一曲。”
“凤一曲?”
“不错。”玄睦环视了一圈,未见折流,这才又道:“当日折流将你哄来西夷,就是为了救出凤一曲,却不想,耶律月言而无信,前脚流匪才护送他们到了边境,后脚她便着人围堵。
折流虽身藏秘药,可抵挡一二,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孤掌难鸣。凤一曲被俘,折流只好听命于她。”
“那凤一曲现在何处?”
“就在耶律月寝殿密室。”
耶律月寝殿……密室……
耶律月?!
那不就是之前停放莫秋水尸首的寝殿吗?!
那寝殿早已烧得不成样子,凤一曲岂不是……
况且就算凤一曲没烧死,可耶律月已死了这么多日,她无人照管,饿也是要饿死的!
虽忧心凤一曲,可她眼下更关心的是,“时晟中了莨菪子,每日都有服药,怎会突然与你结盟?”
“折流易容成西夷官员,潜入皇宫偷梁换柱,换下了那药。”
“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时晟是用了药才被耶律越所控?”
“赵元大肆在城中搜集莨菪子,折流又是巫族后人,那半卷巫族残卷他也是看过的,自然一猜就中。”
“原来如此……”
玄睦不杀耶律越,只是点了穴道,原来并非想要饶他性命,大抵是因着联盟,想要当众斩首,以震慑天下!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惶惶不安,忧心着耶律越,玄睦却蹙起眉心,拽了拽她脖间颈链,又扯了扯她脚踝镣铐。
“原本我还将信将疑,没曾想竟是真的!他竟敢如此对你!”
余小晚心头一颤,赶紧辩解道:“不是的,并非你想的那样,这,这只是……”
玄睦哪里肯听,只问:“你伤在何处?”
“什么?”
“我问你伤在何处?!”
玄睦一把扯掉脸上面巾,眉心紧锁,有心想敞开她的狐裘看一看伤,可当着满殿众人,又不得不忍耐。
她一脸茫然:“我没受伤。”
“真没有?”
“没有。”
“那……”玄睦转头看向殿外,殿门紧闭,可殿门之外便是百级长阶。
余小晚恍然明白。
“你该不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我爬阶梯,满阶梯的血之类的?”
“并非风言风语,乃折流亲眼所见。”
折流亲见……
易容成西夷官员……
突然让她爬阶梯……
还有那一日耶律越难得温柔的笑……
余小晚突然心头咯噔一下!
耶律越心细如尘,且素来未雨绸缪,既然要引玄睦出手,必然不会轻易着了他们的道!
如此简单便让玄睦与时晟联手,只怕……
不等她想明白,玄睦突然站了起来!
“不好!快出去!”
话未说完,他陡然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殿上窃窃私语的众人,也觉出不妙,纷纷起身想要离开,可尚未站起便软了腿脚。
扑通扑通扑通!
到处都是跪地跌倒声!
好晕……
头好晕……
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大殿之上,一个个炭盆滋滋烧着,熏得四处暖暖烘烘,沉浮的炭火气似乎没什么不妥,却让众人一个个软了腿脚,神志恍惚。
玄睦勉强抱起她,摇摇晃晃冲出大殿,迎头正撞上一堵人墙!
咚!
赵元被撞得倒退一步,他抱着她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