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痛得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时晟刚从宫中回来,亲眼见识了那玄睦是如何的言辞恳切,又是如何的“一往情深”,连苍帝都不得不卖了他身后玄国的面子,生生放过了除掉余小晚的机会。 时晟莫名其妙的愤怒, 说不出的愤怒!!!
他的妻子,正在被别人觊觎!
这和之前他主动让旁人看她的贴身衣物完全不同。
他弃如敝履,可以!
她背着偷汉,绝对不行!!!
时晟越发的暴戾起来, 仿佛余小晚真背着她偷了野汉子似的,越想越怒,呲啦一下,猛地扯开了她的肩衣!
望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狂躁视线, 余小晚深知在劫难逃,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任务,横竖逃不过,干脆牙一咬心一横, 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半天, 始终不见时晟有所行动, 刚想睁眼一探究竟,右肩突然被按住!
时晟冷鸷入骨的声音紧跟着传入耳膜。
“这是什么?!”
余小晚一惊, 瞬间张开了眼。
不用去看, 只时晟手指描绘的纹路, 她已知晓那是什么。
那是……
鬼纹胎记!!!
同玄睦肩头一模一样的鬼纹胎记!
“这并非丹朱所描,擦拭不掉, 这究竟是什么?!!”
余小晚艰难地转头,蹙眉细看。
“这, 这是什么?妾身也不晓得, 明明昨日还没有的。”
“昨日还没有?”时晟的声音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没有!妾身守在祠堂, 每日斋戒沐浴,并未见过这字!”
漆黑如夜的墨瞳缓缓眯起,时晟突然毫无预兆的抬起她的手肘看了看,又把她粗暴的翻转过来,上下仔细看了看。
余小晚心知肚明,他是在寻上官锦身上的痣。
时晟将记忆里的几颗痣一一用指肚擦拭,均未擦掉。
他眉心紧锁,将她再度翻转过来看那鬼纹胎记。
那鬼字一撇一捺,猩红似血,笔力不绵不劲不柔不刚,恰到好处,明明像是丹朱所绘,偏偏融入肌理,天生天长一般,诡异的让人心惊!
“好端端的如何会凭空出现?!”
“妾身真的不知!”
时晟又看了两眼,突然粗暴地抬起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
……
余小晚再度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时晟并不在,空荡荡的床榻仅她一人在卧。
她抬手想揉一揉跳痛的太阳穴,可方才一动,全身上下便哪哪儿都是疼的!
这还真像是狗血小说里写的那样——事后第二天,女主角浑身酸痛,就像被卡车碾过来又碾回去似的,全身都散了架。
她也全身都散了架!
当然,她这可不是因为时晟有多变态!多勇猛!
仅仅是因为摔伤尚未痊愈,睡一夜反而更疼了。
昨夜究竟大战了多少回合,余小晚完全不知道,她那条疼的几乎不能打弯的腿,早就疼到她昏迷了过去。
不过,她非常确定,昨晚确实成功上垒,就算她再傻也不可能连这种事都不分辨不出。
借昏迷逃掉了整个过程,余小晚颇有些庆幸。
死里逃生,还顺便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至于湿身什么的,她丝毫不在意,这本来就是时晟嫡妻的身子,她不过是借用罢了。
收拾妥当从望归院出来,虽腿脚还不灵便,可好歹不用绷直了腿走了。
余小晚勉强稳着步伐,先去探了探喜儿。
喜儿已被安置回了她原本的下人房,虽伤的不轻,可好歹肋骨没断,只需养上数日便可下地。
即便如此,余小晚依然不敢大意,专门指了个粗实丫头伺候喜儿,端茶送水的,绝不许有丝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