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逃兵,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多时,守城的兵士竟跑了个七七八八。
守城的兵士一散,再没有人挡住往外冲的人流。那将领眼睁睁地看着城门轰然倒塌,一大群人高声叫喊着涌出城门。
城门……还是没守住。
那将领面色一白,满眼颓色。
他站在城楼上,抿唇看着下方争先恐后冲出去的人流。一片喧哗的人声中,他似乎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嗒嗒跑近。
他往远处望去,借着城门口前微弱的光线,他看清那越跑越近的竟是……
中原军队!
他目眦尽裂,转身便往城楼下冲,一边高声吼道:“敌袭!敌袭!!快关城门,快!!”
可惜,他的声音一出,便好比石入大海,淹没在人群中,没有激起一丝回响。
城外,唐沅率军迅速跑到城楼下,她看着不远处被“天神之怒”吓得没头苍蝇似的柔然人,冷笑一声。
她冲身后的魏明俊做了个手势,魏明俊便立刻按照计划,带出一队兵开始架梯攻城。
魏明俊负责城楼上边,唐沅就负责底下的城门。
她一双凤目冷冷地瞧着不远处的柔然士兵,手臂平平前指,手里的长|枪正对着城门。
“儿郎们,侵我河山、杀我百姓的贼人就在那儿,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且随我杀去!”
身后的一众将士赤红了眼,带着刻骨的恨意死死盯着柔然人,震声道:
“杀!杀!杀!!”
唐沅一马当先冲上前去,随之便是一片刀光剑影。
这是场胜败早已成定局的战役。
柔然安排留守凤安的兵马并不多。这凤安城难攻就难在它的城防布置,眼下城门大开,攻进城去占领各大要地简直是易如反掌。
更别提眼下的柔然士兵还被吓得六神无主,好多连手里的武器都丢了,一心只想着逃命。
当北境晨曦破晓,天光初绽之时,凤安城楼上已经重新插上了中原军队的大旗,在晨风里肆意飘扬。
城楼上最后一个双手执刀、拼死抵抗的柔然将领最终也被唐沅一枪结果了性命。
临死前,他看着脚底浅浅的水洼惨笑出声,一张脸上全是不甘愤恨。
谁能想到,所谓的“神罚”竟只是眼前这个该死中原人的诡计,装神弄鬼,惹得他军队内部人心大乱呢?
昨日那铺天盖地的大水决堤,几乎要吞噬整个凤安,到头来,竟只是这样刚到脚踝的浅浅水洼。
他们英勇无匹的柔然勇士,竟被这水洼吓破了胆,乃至中原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攻进了凤安!
这叫他如何甘心?!
可惜,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再怎么不甘心,他也只能带着无尽的愤恨人头落地,入了那阴曹地府。
一整晚的攻城之战——更准确地来说,是单方面的虐菜之战。
一方有备而来,一方混乱失措,收拾起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于中原人而言,柔然就是他们的生死仇敌。一朝占尽优势,中原这边一众兵士都发了狠,柔然将士死伤无数,主将木萨尔被生擒,铁链锁着丢进大牢,和剩下的柔然战俘关在一处。
中原大获全胜。
说起来,中原军此次能这么顺利,几乎全是仰赖唐沅的谋划算计。
即使早就跟着围观了全程,甚至还亲手参与了幕后工作的准备,在真正夺回凤安、活捉木萨尔后,魏明俊还是感到深深的不真实。
他们就这么……胜利了??
玄妙,属实玄妙。
说起来,在主公的安排下,他们这些天做的事情也不算少。
劈木头做木鸟这些事情自不必说,他们还被安排到小银鱼冬天常驻的栖息地,手刃上千条银鱼后,将特制的羊皮卷塞进鱼喉咙里。
那银鱼胃肠都被掏干净了,腹腔内装满了打猎来的动物血,不知主公加了什么东西,竟不会凝固,装在鱼肚子里鼓鼓囊囊的,只要用手一捏,那血就会将羊皮卷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