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翔迟疑道:“那……”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言,白修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家雀再怎么张牙舞爪,也改变不了它是家雀的事实。这就好比蚂蚁爬到大象的脖子上,说要掐死大象。”
他把手放在袁翔的脖颈处,五指慢慢收紧,深不可测的眼底隐隐跳动着兴奋,激得袁翔一个哆嗦,几乎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却半点不敢动作。
白修明见他这副血色尽失的样子,手上力道一松,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微微一笑:“蚂蚁自以为无所不能。”
“可那不过是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唐沅:我看你他妈是个笑话 改姓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尤其唐沅还是个名下资产众多的超级富婆。改了姓后,许多手续都必须重新办理,还要请律师来排查隐患, 避免让有心人钻唐沅姓名变更的空子, 让她蒙受损失。
过程繁琐至极, 但在盛家人看来, 这些都不算事儿。
从知道唐沅决定改姓开始, 舅舅一家就无条件地支持她, 盛老爷子更是高兴得很,疼爱的外孙女这下总算跟白家划清了界限, 彻底成了盛家人。
盛家祖上是阔过的,老家还有宗祠祖坟。子孙认祖归宗这样的大事,放在旧时候是要专门开宗祠祭祖宗的。
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这些,但带唐沅回去扫个墓上个香是应该的。为此,老爷子专门请人看了良辰吉日, 除了盛英卫, 盛家祖孙三辈四口人都踏上了回乡的路,把“盛文皎”这个名字慎而重之地写在了族谱上。
从老家回来后,盛英卫还给外甥女专门办了个宴会, 请齐了跟盛家有来往的人家,郑重地把唐沅介绍给了所有人。
唐沅心里明白,外公和舅舅做这么多,都是为了给她铺路。他们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 她是被他们承认且宠爱的孩子,是盛家的一份子,他们若是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都先掂量掂量盛家的分量。
京都圈子里这些人也万万没想到,唐沅这个白家千金竟会突然来了这波改姓的操作,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盛家大张旗鼓地承认了不说,白修明竟没表现出丝毫异议!
这可是他唯一的婚生女啊,按理说也该是白氏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尤其是前段时间闹出的那些事,让白家小辈里两个挑大梁的都没了,眼下除了白文皎这个女儿,白修明还能把家业交给谁?
而现在这算什么?所有人以为的白氏继承人,突然就不是白家人了?
退一万步,就算白修明不打算把白文皎当继承人来培养,但这也是他夫人给他留下的唯一子嗣。京都上流圈这些人家,骨子里都是有些传统礼教的固执的,让自家孩子改名跟岳家姓这种事,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方的讶异八卦下,唐沅改姓这事儿竟成了圈子里的热门话题,由此衍生出一长串白、盛两家二十多年的爱恨情仇,那些豪门贵妇小姐一个个都化身说书先生,从她们嘴里出来的故事,简直比还要来得精彩。
外面纷纷扬扬的议论让白修明周围持续性低气压,盛星洲也十分不爽。许多人都觉得,唐沅既改姓,那盛家的家产她势必是要分一杯羹的,这无疑损害的是盛星洲这个盛家长孙的利益。
尤其盛老爷子似乎十分偏爱唐沅这个外孙女,两厢对比之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盛家这两兄妹的关系应该同白文彧和白文锦一样,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
于是就有那等善钻营的小人,做起了挑拨离间的勾当,跑到盛星洲耳边说些有的没的,让他烦不胜烦。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自家那点破事儿解决好了吗就有心思盯着别人家?我们俩关系好不好关他们屁事,手都恨不得伸到别人家里去了,他们是京都美利坚吗,势要当全世界人民的爹?”
盛星洲在唐沅办公室里烦躁地来回踱步,原本打理得宜的发型被他薅得一头乱毛,偏偏他还毫无所觉。
看得唐沅失笑不已。
不管怎样,外头那些流言和猜测并没能实质性地影响到盛家,无论他们背地里说了些什么,当着盛家人的面,也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真心恭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