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_作者:雁来燕去(412)

2020-04-10 雁来燕去

    “您没事吧?”丫头问她。

    她自嘲地扯扯嘴角,牵紧了儿子的手:“没事。我们走吧。”

    廊顶在青石路面上投下一片阴影,明暗一线,她提步跨过,初夏的阳光便迎头洒下,她长长裙摆上暗藏的金线纹饰被这么一照,明晃晃地发光。

    不过一步之遥罢了,阴影就已经落在了后头。

    都过去啦。

    都过去了。

    ……

    那头唐沅跟昔日“情敌”打了个照面,继续面不改色地随仆从往里走。她和沈月瑶之间确然没什么好说的,一切仇怨情债都已经在上辈子被那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她如今带着儿子靠娘家过日子,跟自己没什么利益冲突,又何必再平白给自己树个敌人?

    只是那小男孩儿……是叫南南?

    唐沅回想起刚才小孩子的软发的触感,只觉得手心还痒痒的,眼里不自觉地就漾开了一抹柔软。

    跨越了两辈子,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奇妙。

    ……

    没有人知道那天唐沅登门,究竟都跟沈执名说了些什么。只侍候在书房外的仆从听到了屋里瓷盏碎地的声音,然后沈执名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冲着天空一连放了好几声空枪。

    几天后,沈执名手下颇受信任的副帅便跟着唐沅出现在了燕京。

    等把几乎是九死一生的沈月藻几人从施良的大狱里救出来,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西南,沈执名前所未有地冲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女大发雷霆。唐沅默不作声地从沈府离开,把空间都留给了这对父女。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完了,要不要掺和进这趟浑水,就看沈月藻和沈执名自己了。

    好在,结果令人满意。

    一周后,沈月藻重新出现在唐沅面前,不单单是以她自己,更是以沈执名默许下的整个沈家的名义。

    至此,以唐沅和沈月藻牵头,戚、沈两家正式开始合作,在施良政府势力的穷追猛打下,他们对革命党幸存人员的营救工作也只能徐徐图之。

    但好在,施良政府目前能掌控占领的也就是燕京一带而已,在国外势力和地方军阀的胶着拉扯下,面对千里之外的西南,他们也□□乏术。

    于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在燕京忙着明争暗斗的时候,西南诸地却悄悄地脱离了他们的势力掌控范围。

    春去夏来,秋走冬藏,转眼二载匆匆而逝。

    这一年秋天,欧洲那场旷世大战终于落下帷幕,北盟列国最终获得了这场胜利。

    漫长的炮火洗礼之下,千疮百痍的土地上死去人民的血肉还未完全冲刷干净,高层已经开始铺天盖地地宣传起战争的功勋,高喊着甚么“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就好像一切阴霾惨烈都不曾存在过,光明已经普照大地。

    战后势力的重新划分是强国才有资格参与的事,施良政府的人虽也代表华国受邀参加了会议,但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当个大会上的吉祥物。

    那代表坐在角落里看着列强争锋相对,肆意地在他面前讨论着未来华国地盘上的权利分配,连个正眼也没给他。

    能出席这场大会的都知道,如今华国当局都是靠鹰国的施舍过日子。做儿子的,有什么资格去质疑老子?

    大半个月的嘴仗打下来,华国曾经签署的那些个不平等条约一个都没废除,反倒又折进去了不少其他好处。燕京以北的大片区域并南海港口尽皆被列强瓜分,华国当局不得限制,不得干涉。

    华国代表是以战胜方的姿态兴冲冲地去参加大会,到头来仍不过是案上鱼肉,任人刀俎。

    会上施良政府代表敢怒不敢言,还得赔着笑给大人物们装孙子,可消息传回国内,民众却出离地愤怒了。

    天|朝上国的旧梦分明就在不远的过去,余韵犹存;文人仕宦还高喊着甚么“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纵使前朝已亡,可不少人依然相信,苦难和贫弱只是暂时的,只要四万万人同心协力,盛世就在不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