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嘲笑过凤念的生母那般无用,废物,丈夫变了心竟然无力挽回。
可是看着此刻东山郡王不耐地要甩脱自己,东山王妃发现,自己竟然也无法挽救。
“郡王,那都是假的。什么只剩下一口气,都是骗你的,都是想要引诱郡王你的手段。”东山王妃慌乱地说道。
她是女人,怎么勾引一个男人自然明白得很。
东山郡王却顿了顿,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人命关天,你竟然还要说这样可怕的话。勾引?”他想到了那一天那美丽婉转,颜色绝美的少女,不知怎么心弦一动,看着东山王妃沉声说道,“我乐意被她勾引。”
这样残酷的话。
仿佛能杀死人一般。
那一刻,东山王妃看着眼前这个器宇轩昂却隐隐露出几分喜色的丈夫,眼前一阵阵发黑,下意识地松了手,又觉得仿佛旧年的话清晰地浮现在她的面前。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躺在床上动了胎气血流了满床的女人,娇笑着说道,“姐姐,就算是我勾引他,可是若不是郡王乐意叫我勾引,不是他心爱于我,我又怎么可能得到他呢?”
往事历历在目。
如今,却轮到她了。
东山王妃委顿在地上,看着那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痛哭起来。 东山王妃哀哀地哭着。
如果是从前,她这样无助地哭泣,东山郡王早就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如今东山郡王心里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听不进去这哭声,一鼓作气地直奔清平王府。
直到站在清平王府的大门之前,东山郡王那热血沸腾的脑袋才在一阵阵的冷风里清醒了下来。
看着已经在高高的木架子上被人指指点点进而晕厥过去的唐芝,他看着清平王府那威严的门楣,动了动嘴角,竟一时不知所措。
凤弈可不是好惹的。
就算是从前,他都不敢得罪了凤弈。
如今,就算是他想要拯救唐芝,凤弈能理睬他么?
可看着已经晕厥在木架子上的唐芝,那柔弱可怜,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儿,东山郡王又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刺痛。他看着这样美貌可怜的少女被权贵羞辱欺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时之间充满了无力。
犹豫半晌,他觉得怎么也得尝试一番,便上前叩响了清平王府的大门,想要求见凤弈或者唐菀。
只是如今唐菀正安胎,凤弈紧张得不得了,早就将清平王府叫人给拦住了,无论什么人的求见都传不到王府后院,东山郡王站在大门口半天,只有一个格外歉意的小厮出来,说他们家郡王与王妃最近都不待客。
这样一个十分恭敬的小厮出来,东山郡王看着这小厮身后带着的几个面容不善的侍卫,看着那侍卫们腰间雪亮的配剑,怎么都觉得凤弈已经无法无天了。
他忍耐了片刻才对这小厮忍着怒气说道,“五姑娘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被羞辱?弟妹也是女人,为何不感同身受?身为女子,眼睁睁地看着同是女子的姐妹受辱,她就歇息得下去么?”
不提唐菀是唐芝的姐姐,只说唐菀与唐芝都是女人。
将心比心,她为何不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被旁人这样羞辱地直接架在架子上的感觉?
小厮看着振振有词的东山郡王,勉强笑了笑。
什么狗屁设身处地。
他们家王妃可跟嚷嚷着要服侍自己的堂姐一辈子,心思昭然若揭的下贱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想要勾搭别人家的男人,那还叫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他心里记住了这话,等着回去就跟自家郡王告状,面上却还是恭敬地笑着说道,“我家王妃自然心存慈悲,不忍见五姑娘遭受这样的责难。只是我们家王府乃是我们郡王做主,郡王大怒,要处置这姑娘,我家王妃也不好开口。”
他们王府里头,黑锅上的主都是自家郡王在做,王妃慈悲善良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