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弟眼睛里都是泪,看着胡幽,胡幽把手伸他下巴下面,赶忙说,
“快吐出来吧,这个可苦了。”
胡小弟不仅吐了,而且一下跑到胡幽跟前,拉着胡幽一只胳膊使劲地挤眼泪。
一边要挤出点眼泪,胡小弟嘴巴也没闲着。
“这个东西真想让人哭啊,就跟二哥似的。”
胡幽就发现没有这小子不知道的,那会儿胡二哥一直偷哭,都没说因为个啥。
这会儿胡小弟却知道,
“因为那几个老头子呗,姐,他们吃了咱的肉骨头,最后给吃哭了。”
五个老头把所有的大骨头和包子都吃了,最后还硬是喝了一大碗的玉米糊糊。
这个玉米面糊还很甜,胡幽给放了一点点白糖,像是一下能甜到人心里头去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先放下的碗,更不知道是谁滴下了第一滴泪,还不知道又是谁第一个失声大哭。
五个都上有了许多白头发的老人,伏在桌子上,哭了个痛快。
每个人心里头都有
胡幽一听,不由地又一心酸,算算时间,这几个老头还要熬好些年呢。
而曲明老头和赖波都没说话,气氛一下显得有那么点沉重。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胡三哥轻咳了一声,慢慢地说,
“县里来通知了,说这五个人的家人,都给寄东西来了。还说都检查过了,都符合要求,让我明天去县里去取。”
胡幽一听觉得还不错,现在还不算太严格的时候。
最严格的时候,连鞋垫都要拆开,棉袄也要给剪开检查,连封信都不能有。
但是,现在幸好是在胡家村,幸好胡三哥打入到内部去了。
胡幽立即就想和胡三哥第二天一起去,旁边赖波是看出来了,随后又一笑。
“你三哥那个婚退了吧?”
胡幽一听怎么又是这个事儿啊,就把当初的事简单的说了下。
“这婚确实是退了,只是吕家一直不给赔偿,我妈不干。”
赖波想了想才说,
“那个牛护士,现在到处在说你家的事儿,这个还不如让老村长站出来立个书面文件,双方再摁了手印。”
胡幽没想过会这样,这个事在村子里头就是和退了是一样的。
现在听赖波这样一说,看来刘家还想整事儿啊。
旁边胡小弟却插了一句进来,而且胡小弟的表情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刘春花那个破鞋,谁会要她啊。”
第二天一大早,胡三哥一个人悄悄地来找胡爷爷。
胡爷爷一听,这事儿居然还没完。
“本来就想着俩家已经到这里了,各家留张脸,看样子他们是不想安生。”
旁边的胡奶奶却立即插了句,“这些外来户,贼拉能算,不是好东西。”
现在刘春花确实就跟破鞋似的,这是在村子里头。
其实,在城里面,搞对象不成的也是有的。
但是胡三哥当初订婚是被逼的,而刘家的菊花妈,图的是胡家的房子。
现在刘家又想再后悔一次,想继续巴着胡四家。
胡四媳妇要是明白她再整这么一出,这次真的要打上门去。
胡爷爷说这个事儿他来处理,胡三哥就回去了。
胡三哥坐村里的驴车去县城,胡幽和他一起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几家人能寄什么东西,但是书信之类的现在是不会有的。
不过这个季节能收到的,大概都是衣物。
到了县城后,胡九伯拉着胡幽跟着胡三哥去拿包裹。
进入县政府大院内,胡九伯很熟悉地就到了指定的位置,却被门口一看管的人拦住了。
胡三哥立即把村里的证明,还有五个人的身份证明,都给门口看管的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