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干部全是本村人,就是胡大伯和胡爷爷把肉都拿回去了,胡大娘也不敢跟别人崩一个字。
别的村干部家里头也是这样,所以是非常安全的。
可胡幽却说明年不咋安全,胡大伯却觉得很奇怪的。
胡幽立即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是县里有了这样的人,特别可怕的,大伯。保不准下次就是村里头了,而且,现在有个牛护士,明天就有个牛魔王。”
胡幽说的牛魔王,胡大伯没听懂,但是肯定是猜到了意思。
胡大伯伸手把胡幽的圆脸摸了摸,
“小宝啊,你没白长这么白,想得远。”
胡幽还说,
“大伯我当咱村的羊倌儿,别人红眼着呢,都觉得这养羊容易。可是我几个哥哥到老林子里给羊找食的时候,他们咋没看到呢。”
这个时候的胡幽,眼睛里可都是泪啊。
胡大伯这会儿越觉得胡幽是个宝了,
“这么办吧,现在的羊的数量还是17只,明年还是这个量。”
胡大伯也害怕,少吃一口没事,这个村长的位子和官还在。
就这样,胡九伯和胡爷爷,拉着俩头羊上老林子里去杀了。
村里头的干部们都窝在胡四家里不走,等着分羊呢。
这会儿胡幽却拿着那条羊绒围脖跑到符生家了,一进院子,又是看到符生妈坐在屋里头靠窗位置呢。
胡幽挎着小挎篮子,小跑着就进了符生妈坐的屋子。
胡幽进屋后一屁股就坐在了炕沿上,朝着符生妈就是一乐。
“婶儿,我给你织了个围巾,你看看。”
胡幽把手上的小挎篮给掀开了,把里面的那抹天青色给露了出来。
“哎呀,天啊。”
符生妈就是一声低低的喊了一下,这个有些失态的样子,对于这个端庄而少有言笑的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样子。
“这颜色,颜色。”
符生妈的一只手轻抚在羊绒围脖上,她的手摸着摸着,居然流泪了。
胡幽就知道,这种资本家大小姐,就是内心脆弱啊。
胡幽从小挎篮里头,又掏出一特别小的盒子来。一看就像是那种擦油剩下的小铁盒子。
胡幽把小铁盒子推给了符生妈,轻声地说,
“婶儿,这里头是我调的染料,你看看。”
胡幽又紧接着说,
“婶儿,您家里是不是有芝麻?” 符生妈在低着头呜咽着,胡幽都不知道一条羊绒的围脖,让这大小姐回忆起了什么。
而胡幽刚才问符生妈的事儿,估计符生妈也听不清。
胡幽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光脑门儿,没想到哇,符生妈也是个泪蛋蛋。
胡幽等符生妈哭得差不多,胡幽看着她已经换了第三块手绢擦眼泪了。
胡幽觉得这种大小姐和自己这种草民就是不一样,自己一块手绢几天才洗一次,人家擦个泪就要用好几块。
轻轻擦几下,就换一块。
胡幽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中午还想着吃涮羊肉呢。
胡幽还想回去把羊下水给收拾了,也煮个差不多,一会吃火锅的时候,吃羊肚,羊小肠,羊肉片,沾着麻酱。
想想就流口水啊,人间美味。
“小宝,让你看笑话了。”
符生妈一抬头,就看到胡幽在抿嘴巴,一看天也要到中午了。
符生妈这会儿脸上又换了一张大笑脸,“呵呵”地笑了几下,却显得干巴巴的。
胡幽又用手抹了下光额头,闪着眼睛的光亮就问,
“婶儿,上次符生是不是给你拿了一小袋芝麻啊?”
符生说弄到点芝麻,让符生妈做芝麻饼用的。
只不过符生妈估计一年也做不上一次芝麻饼,能学会蒸包子蒸馒头,也是了不得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