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小弟却站在旁边对着那个绿色的大油壶,是一阵阵的嫌弃。
胡小弟撇了好几次嘴,
“姐,你把这个大油壹洗得这么干净,越看越像是爷爷的夜壶。”
胡幽转过头在胡小弟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
“别让别人听到,多大个人,啥话也说。”
胡小弟立即凑到胡幽跟前,又说起了文布燎。
“胡九伯对这个姓文的还有些了解呢,说是他在镇上和市里头都有家呢。”
胡幽他们一年来送肉的地方,都是在镇上,而胡幽也并没有多想,就当是胡九伯知道这位文主任有两个房子而已。
完全没有领悟胡九伯的意思的胡幽,居然是在差不多是在一年后明白一点了。
从牛护士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侯文媳妇是文青同志,怀上了文布燎的娃了。
而侯文这个傻货还不知道,还在村子里瞎作乱。
胡幽刚接受了这个消息前不久,就收到了文布燎让胡九伯送来的消息,金兰同志可以从牛拉村的有牛农场,调配到胡家村的生产队进行继续劳动上进。
而当时温大舅舅立即就出发去了上海,出发前还叮嘱胡幽,给文布燎的东西,还是隔两个月送一次。
“现在胡家村虽然还是先进生产村,但是不代表肉多啊。符生媳妇,你在村里头不知道,现在很多城里人买粮都有点困难,供给量很小。黑馍,不吃吗,除非不怕饿死。”
胡幽也是从1969年过完正月后,隔月才给文布燎肉的。
可能确实城里头粮食比较吃紧,胡小弟和胡九伯在温大舅舅离开后,才去城里送的东西。
而胡小弟还回来夸赞温大舅舅呢,
“大舅舅说这次就送袋白面,还有半袋大米和半袋花生,果然是送对了。” 胡幽和胡小弟,忙着和文布燎拉关系,前前后后快两年了。
头一年大概确实混了个脸熟,而今年文布燎也确实出手帮着把金兰做了个调动。
因为不跨省但也却是跨市的,牛拉村离着胡家村还有挺长一截距离的。
胡幽没去过,听去过的赖波说,坐火车还要将近两天的距离呢。
胡幽一开始还是挺吃惊的,吃惊的倒不是多远,而是火车太慢了,绕圈子的开。
前几天赖波又出发了,去牛拉村接金兰去了。
金兰到牛拉村也有超过一年的时间了,赖波亲自去探望过两次,都是以医生的身份去的。
因为金兰的登记是孤儿,没有亲戚。
见面也挺费劲的,别看一个穷破不厘的村子,搞得比胡家村还要复杂。
不过好在赖波是医生,要到各村去为老年人检查身体,表示他有一颗上进的红通通的热血之心。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也终于在没人的时候和金兰见面了。
牛拉村给赖波安排了个单独的房子,老年人都可以来。金兰是因为得到过赖波的暗示,借口来要个药片。
赖波仔细看过金兰,虽然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皮肤没有光泽,但人的精神还不错。
赖波趁机就事情的大概过程讲了下,
“金兰,你真名叫曲金澜,金色的色,波澜的澜。当年我小舅曲明在上海工作,有可能还是为了曲家的财产,盯了我两个舅舅时间长却没有收获,就把你偷走泄愤。”
金兰当时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到赖波马要上离开有牛农场时,才问赖波,
“我原来不是孤儿,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赖波只“嗯”了一声,又和金兰说,
“我会给你寄些红薯干,肉干,还有干菜,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赖波给金兰留了一张照片,是曲明过逝媳妇的照片,
“这是你妈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等赖波第二次去牛拉村的时候,又给金兰带了点玉米面,还告诉金兰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