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至于。童缘心道。
于是她睡在了米切尔森的床上。然而他的床尺寸对于童缘来说实在太大了,她小小一只躺上去,可以在上面翻十个跟头都掉不下去。
感觉自己浪费了如此宽大的床,对于睡在下面的米切尔森,童缘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翻了几次身后,童缘坐了起来:“要不……还是我睡下面吧。”
女孩声音软软柔柔,黑色如云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到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呈现出睡前的倦懒。
米切尔森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变化。
此时此刻,她的柔弱不仅没有令他感到厌烦,甚至还觉得她的存在给这里增添了温度,冰冷的房间一下子鲜活温暖了起来。她自然地像是本就该属于这里。
米切尔森撑着身,嘴角挑起了一丝笑,仿佛看穿了童缘似的,自信道:“你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想让我跟你一起睡?”
“啊?”童缘万万没猜到他的思路,顿时愣住。
米切尔森上床,如山一般极具压迫力地将童缘逼倒在床上,他双手撑在童缘脸侧,满意地看到她拘谨地慢慢涨红了脸。
“别装了。”他眯起眼睛,说:“你喜欢我。”
“我、我没啊——”童缘震惊道。
“但我不会娶你的。”米切尔森躺在童缘身边,闭上了眼。确定了童缘对他的心意后,米切尔森看这个弱叽叽的小郡主顺眼了很多,但他并不会因此心软:
“我不会娶一个拖我后腿的女人。”
“谢谢您嘞,我也没这么想过。”
童缘嘀咕道。
但是米切尔森都放话说不会娶她了,童缘也就安心了。
米切尔森的气息很有存在感盘亘在她身边。这让童缘感到生命有了保障,她很快陷入了沉睡。
米切尔森精力比一般的元辰人更为旺盛,略睡了三四个小时后,他便睁开了眼。
天还未亮,他听到了身侧细细的呼吸声。
在前线时,环境并不太好,有时身为将军的他也要跟战士们挤在一个小飞行器上胡乱休息一会。
那时醒来,身边充斥着的是杂乱的呼吸和强烈的体味。
而现在——米切尔森吸了下鼻子,童家这个小郡主,身上甜甜的,像糖果一样。
真是……
米切尔森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睫毛柔顺地覆在眼下,樱红的唇放松地轻张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被她细微的鼻息轻柔地抚过。
她这样躺在他身边时,好像一切的硝烟战火都远去了。
阳光落在童缘脸上,将她从好梦中唤醒。
她坐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趿拉着鞋走到门边。
打开门时,她忽然想起这里不是她的家,回首一看,空阔整洁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并没有米切尔森的身影。
沿着楼梯往下走时,童缘听到了艾贝拉的说话声。
“太好了,这件礼服正好合身。”
米切尔森换上了一件黑色礼服,艾贝拉正靠在他胸前,为他系着领结。
童缘走过来时,她又开始为米切尔森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她的手暧昧地抚过米切尔森的胸膛。
而米切尔森惯于被人服侍,对她的这些小动作并不觉得异常。
童缘拿着一片面包,坐在一旁,一边嚼嚼嚼,一边看着艾贝拉婊里婊气的表演。
观众不配合,艾贝拉就有些演不下去了。
她仿佛刚看到童缘似的,“哎呀”一声,懊恼道:“我忘了这位小姐了,没有替她准备参加授奖仪式的服装,怎么办?”
她看向米切尔森,说:“现在已经来不及给她定制了,只能让这位小姐穿她自己的衣服了。”
米切尔森为她的疏忽略皱了下眉,但衣服什么的在他看来并不重要,对他的安排毫无影响,所以他也只是淡淡对童缘道:“从你家里取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