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一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为何那天他会被突然带到母妃宫殿,又为何那里恰好有一个炉子。
早知道那会儿可是夏天……
这件事情过了没几天,皇上就宣他到了勤政殿,亲自揭开伤口。
眼神沉默的盯着仍旧流血的地方。
他至今都记得皇上说的一句话,“可惜了。”
那会儿他不懂可惜什么,现在或许能够窥探一些。
魏延皱着眉,看着始终沉默的邵泽,“没有吗?”
邵泽从回忆中回神,伸手拉起自己的右胳膊,露出一大块伤疤:“这个伤疤盖住了,原本以前应该有的。”
魏寄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的慈眉善目:“这样,为了准确性,我们来一次滴血认亲,你觉得如何?”
邵泽脸上阴沉下来,随即,立马又换成了淡然的表情,“行。”
下人送来一碗水,旁边放着两把刀子。
魏寄和邵泽分别拿起刀子,朝着手指上狠狠划了一刀。
看着鲜红的血液滴入碗中。
两滴血液先是慢慢远离,随后又慢慢靠近对方,直到两滴鲜血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体这才安稳下来。
魏家三个人看见这一幕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六道视线一同锁定邵泽。
“你需要什么你就说,你毕竟是我们家的嫡子。”
“对,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侄子,异姓王府能给的起的,你都可以要。”
“堂弟,我听说你带来的兵发高热的很多。我这就给他们送去棉衣和医生,保证给你养的好好的。”
邵泽垂下眼睛讽刺一笑,他的血融合在了一起,他才享受到这一切的。
倘若刚刚没有融合到一起,恐怕现在就治个冒充之罪名了。
要不是他势单力薄想要收服异姓王这一脉的兵权,他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
邵泽想到顾余身上的皇家秘药,眼睛眯了眯,试探着望向魏延:“我想要一个神医……”
魏延一愣,以为他是放心不下他派去的医士,声音有些不悦,“我派去的那些医术肯定很好,用不着什么神医,这不是大材小用。”
“不是。我不是质疑堂哥派去的人。”
邵泽叹了口气,“想必堂哥也知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爱他如命,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苦楚。”
“可是他早年在宫中受了很多苦,其中就包括服用了皇家秘药,我想让神医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来解药。”
皇家秘药?魏延一愣,这种东西他听说过,是控制暗卫用的,解药几乎没有。
这种药对身体伤害极大,一旦上位者不给解药会活活的痛死。
但是,如果长期服用解药会影响寿命,严重还会经常感到胸闷气短。
“你要是提早到来也许还有,只是最近那个神医被抓走了。”
“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魏延叹息一声,“前几次打仗,神医在战场上帮忙。战争突然爆发,混乱之下被敌人抓走了,我们救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邵泽脸上变得颇为精彩,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黑,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指甲泛白。
咬牙切齿,“我定要踏平前朝!”
断人性命如同断人幸福。
顾余踏进勤政殿之时眼中闪了闪。
想到之前得到的情报,皇上最近半个月都在私底下招见不知名的男子。
连续半个月每天夜晚招进宫,白天却不见出来。
他跟随着茶楼的兄弟一起守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能看见有人进宫就是不见出来。
成王府和宣王府也没有任何动静,两位王爷都很安静,似乎真的打算和平共处。
“奴婢见过皇上。”
邵桀瞟了一眼进来的顾余,冲着他摆摆手,“你来看看这两本奏折朕发哪个比较好?”
顾余脑子轰得一声炸了开来,慌忙后退,声音无措:“皇上,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个家奴,胸无墨水,如何能够看的懂这些东西?”
邵桀坐在椅子中,嘲讽一笑:“朕都不嫌弃你,你到好自己先贬低上了。你看朕才刚刚说了一句话,你就有无数句话等着朕。”
“何况朕觉得你的脑子挺聪明的,其中小聪明颇多。”
顾余心下一慌,慌乱跪地,咬着唇,声音气苦,“奴婢不敢耍一些小聪明,求皇上明鉴。
“奴婢做事向来是堂堂正正,从来不私底下藏着掖着,每一件事情都有迹象可查询,皇上可下令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