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乔啡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把自己砸进沙发，看着天花板，像是对陆离也像是说给自己听：“资助我的恩人死了，而且不是苇杭。我是不是应该解开这个心结了？或者，干脆把教授杀了！把那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永远埋葬地下，省着节外生枝。”
陆离听见这段莫名其妙的自白没说话，只是因为乔啡看不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神色。
乔啡闭上双眼：“教授为什么费这么大心力把我复活？”
身边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乔啡睁眼看去，陆离正从地上捡起本来拿在手中的杂志。乔啡的心脏沉重得敲击着胸腔，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被汇总。他卷翘的睫毛在不停的颤动：“陆离。”
陆离状似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嗯？”
“你有弟弟吗？”乔啡不等陆离回答，便自己补充道：“不对，我应该问你，你弟弟是死于琼玖手中吗？”
没有听到回答，但乔啡从陆离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可是你弟弟的死因是从美食家的人那里知道的，我亲耳听见了。”乔啡呼了口气把一直以来的困惑说了出来：“所以，你和美食家是什么关系？”
“二十四区的事情伯庸说过，只有他们驿站的人知道，但你却也知道。而且，没人跟你说过卫风是二十四区的带头人，卫风接我那次你却是一副了解的神态说了句久仰。”乔啡不理陆离的态度，只管自己说完：“就连琼玖也是，他说他感觉不到你的杀意，同样，我也是，因为我不觉得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只享受亲密却从没想起过被这人杀害的弟弟。还有，我问过于归，于归说他还以为是我告诉的你琼玖的身份。”
乔啡终于又把眼神看向陆离：“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陆离的桃花眼睁开很大，一脸惊讶的听乔啡说完后，跟乔啡对视的时候，眼底已经变成深不可测。他忽然摇摇头，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太聪明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陆离说着，身体逼近乔啡，双眼深黑，手臂上的赫子不停显现再幻灭：“你指出这么多我的漏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乔啡脸上不见畏惧：“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是谁之前，怎么不操心一下你自己的性命？”
“你不会杀我。”乔啡眼神笃定：“因为我猜你是知道了教授的某些事情，想从我这里得到谜底。”
陆离装作纠结的样子：“可是你已经怀疑我了，不杀你也得不到什么信息了。”
乔啡拽住他的衣领：“我觉得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陆离把自己的衣领从乔啡的手中解放：“有些时候你我的意愿决定不了所有。”
有些真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咽下这口气。
乔啡紧攥的手关节泛出青白，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平静：“唐斯年口中带他进二十四区的人是你。”
他想起了琼玖对卫风说这些时，卫风并没有怀疑自己的人，而是露出了那个若有所思的神色，想必早就先他一步想到了是谁，只是也许也是怀疑阶段，便没有对乔啡开这个口。乔啡忽然拽住了陆离的胳膊：“你现在走！”
陆离蹙眉甩开他的爪子：“你抽什么风。”
“你现在马上走。”乔啡神色急切：“我不管你是不是美食家的人，你都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从没真的信任过你，但我希望你好。”
陆离的眼瞳极速的缩了一下：“你说的话如果认识真的我后，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
“我不管。”乔啡看着陆离复杂的脸色，斩钉截铁：“你对我跟我对你是一样的！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我是……”
“你是影帝，我知道。”乔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我没见过影帝能无时无刻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就连关心表情也那么恰到好处。如果这些都是假的，我也宁愿相信他是真的！”
陆离一脸暴怒，卡住乔啡的脖颈直接把人按在了沙发上：“你傻得无可救药，我现在就杀了你！”
乔啡不做挣扎：“如果你下得去手。”
陆离的双眼变成更为深沉的黑色，这一刻浑身迸发的杀意令他的眼眶都变得猩红，他紫色的赫子尖端就在乔啡的喉结上，乔啡苍白的皮肤甚至都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血腥气令陆离更加躁动，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充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