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自私不能再自私的行为。他虽算牵连了谏七，但最严重的，就是让卫风动了真火气。他终于弄清楚卫风对他的用心深度，也知道卫风对他不是单纯的占有欲或是执念，可如果时光倒流的话，就像卫风问的，他还会不会跟河汉豪赌？
——答案还是会。
因为他从根骨里就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第一次倾注自己的全部，乔啡希望也能第一次，获得由自己以外的人给自己带来踏实。如果没有河汉，没有这个插曲，乔啡即使不主动去创造事故试探，也还是会不停的找机会被动验证。
氛围安静的可怕，乔啡不想撒谎，只好沉默不语。
僵持。
直到乔啡觉得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见男人发出仿佛是笑声的音节。乔啡看过去，却没在那张魅惑的脸上找到丝毫笑意。
“我真是小看你了。”卫风眯起眼：“扮猪吃老虎是你的杀手锏？”
乔啡摇头。
“瞧你这张小脸儿。”卫风捏起乔啡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会儿，吐出的烟雾让乔啡泪眼朦胧。“啧，看着简单纯真。”他说着舔舔薄唇：“结果越尝味道越耐人寻味……”
说到最后一个字，男人已经欺身挨近少年：“所有的演员都按照你的剧本在演，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美着呢？”
乔啡摇头的频率加快。
“影帝不做做编剧了。”卫风松开他的下巴，修长的手伸进被子，乔啡的脸燥红。卫风似笑非笑的盯着乔啡隐忍的表情，声音带着磁性：“这个结局你满不满意。”
乔啡努力压抑着破口而出的所有音节，大半张脸又埋进了枕头。
少年的耳朵传来牙齿研磨的刺痛，男人并没有停止他的逼问：“你有没有算过另一种情况。”男人的声音终于带了点能听出来的怒意：“如果我晚到十分钟，或者我没看到你的短信先去了别墅，你打算跟那个男的做到哪一步？”
卫风看了咬唇不语的乔啡半晌，把他的脸掏出来，薄唇忽而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还是你把我想见你的程度也算进去了。嗯？”
卫风问的所有问题都尖锐直接，乔啡想不出词汇回答，说实话他不敢，撒谎也不敢，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在卫风的逼视下，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就在乔啡进退维谷之时，床头的手机忽然大响。卫风身形一顿，耳朵轻微动了动，暂时放过了乔啡，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房间里依然满是男人的气息，乔啡即使知道人已经走开，仍处在极端的紧绷状态。
卫风锁了卧室的门，眉间紧蹙，因为别墅的院子里站了四五个人，其中包括被外派去接教授进二十四区的扬帆和芃芃。
短暂过后，卫风坐在客厅的沙发，站在对面的扬帆脸色沉的像深潭。
卫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刚才说教授一个普通人，在一群进化者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扬帆攥紧拳，芃芃魁梧的身躯僵直，只恨地面没有一个容纳他钻进去的地缝。
卫风的态度云淡风轻，但就是压迫的人抬不起头与他对视。扬帆硬着头皮解释道：“九区的曌珩重伤，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冲过去的时候，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卫风掀起眼睫。
“辰良之。”芃芃接话道：“他一直被琼玖军长派去监视教授，开始知道教授要被带来二十四区跟曌珩大吵大闹！后来不知两人怎么解决的，辰良之最后跟我们一起上的路。”
“他是晚上的时候直接偷袭了曌珩，跟教授一起失踪……”
“当时我们……”
卫风扬手打断芃芃的解释：“带人去找。”说着看向于归：“这次你跟桃夭一起去。跟桃夭说，把人找到见我一面，之后随她。”
于归点头。
卫风转身上楼：“二十四区即时起戒严。”
听者心中一凛，于归上前一步，卫风眼神一瞥，于归欲言又止。
“闯入者，不论身份。
杀！”
几人一脸骇然的盯向卫风，卫风动动薄唇，又扔下一句话，众人皆惊。
人声消失，回归寂静，乔啡在卧室闻见了淡淡的烟味。
刚才的对话乔啡只听了半数，这会儿心中焦急，挣扎着下了床。乔啡转转门把，门丝毫不动。他知道卫风此时就站在门外，他甚至能听见烟雾吞吐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