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侯家的人都是武将出身,素来在军队里横行惯了,忘了尊卑。
“齐王,小儿虽说是个庶出,可到底是我夏侯空的儿子,你怎么能在赌馆外对小儿下如此重手?”
“重手?”,慕云昭故作诧异,“夏侯大人,何出此语?”
“我那小儿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动也不能动,身下更是血迹斑斑,这还不是重手?”夏侯空真的是控制自己脾气了,他很想说齐王睁眼说瞎话。
“是吗?血迹斑斑。”
“我府上的下人都看了个分明,这还有假?”
“那你府外的人可有告诉你,你家这位夏侯荣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潇玉接过话茬,准备与这位嗓门奇大的夏侯大人好好说说话。
“什么事?”
“比如唆使几百名弓弩手对着东岳国的齐王射箭,想要在几百口子百姓面前,将东岳国的皇嗣射成一个刺猬。啊,不对,应该是就地射杀。”
李潇玉的语速很慢,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狠狠敲打着这位夏侯大人。
“你要知道,你那位夏侯荣公子,口口声声说陛下与齐王不睦,他勇做夏侯家和凌相国的先行兵,以正义而又光明的法子,替陛下直接杀死齐王。他那大嗓门与您可谓是如出一撤,这大嗓门一嚷嚷,整个街道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更是让巡逻的士兵也看了个全程。”
李潇玉靠近夏侯空,半是恐吓半是讥讽的说道:“令郎那般直言不讳的性子,真是世间罕有,当成为我朝的一朵奇葩呀。”
【作者题外话】:夏侯城来啦,高智谋的反派,准备好小椅子和瓜子哟。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叹为观止
李潇玉看着夏侯空猛然放空脑袋的脸,这是一脸懵逼的节奏,她决定要下一剂猛药。
“令郎不仅是派人放箭射杀咱们,还对着凌相国的独子说贱种呢。那一口一个贱种,可是把凌相国府的脸面直接踩在地上狠跺脚了。你猜凌祁天会不会此刻恨上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夏侯空看向李潇玉,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儿子竟然敢在百姓面前叫嚣着要射杀一国之藩王,这形同造反,难道阿荣不知道吗?还被巡逻官兵看了个究竟,这……这……这该如何帮夏侯荣瞒过去?
就在夏侯空一脸不知所措之时,一名男子负手于后,笑面如花的走了进来,他是个明眸皓齿的男子。可李潇玉却知道,这个男子是个笑面虎一般的人物,定是个人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回齐王妃的话,我那弟弟确实是个欺君罔上,不思进取,不知死活的笨蛋。”
这句话,形似破釜沉舟,却让李潇玉皱起眉。
夏侯城将自己的父亲扶上上座,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一边安抚着老父亲,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只是我那弟弟再不知死活,终究是河北士族夏侯之家的公子,这是杀是剐全凭陛下一念之间,齐王妃又何须那般暴躁,直接狂扇我夏侯家的脸面呢?”
夏侯城叹了口气,似乎很是为难,“本来夏侯家与齐王府井水不犯河水,可为什么咱们夏侯家安身立命的时候,齐王妃非要挑起一个没必要的事端呢?我若是齐王妃,只是将我那弟弟给打的四肢骨折,让他伤筋动骨一百天,大不了躺个一年半载的出气。若是这样,我夏侯家也不至于这般生气,齐王妃也不必看见我父亲这般的模样。”
这句话很有味道,让李潇玉挑起眉,夏侯城?果然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一出口就说她越权僭越,他夏侯家有把柄让齐王府吃不完兜着走。
只是夏侯城不知道她李潇玉的性子,她岂是被恐吓吓到的无能之辈?
“岂是我又何尝知道,暴揍一顿夏侯荣,还会换来夏侯家的感激?可这夏侯荣终究是犯了灭九族的大罪,我帮他减轻些惩罚,也是在善心的让他不要太受罪,谁让我这人就是心善呢?”
李潇玉蓄意装作梳理鬓发,假装不注意便把袖口的书信掉落地上。
夏侯城自然之道这书信就是给他看的,他倒是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李潇玉佯装无奈的捡起书信,可捡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了夏侯城还在这里,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收回去手。
“齐王妃,这书信不会是我那笨蛋弟弟交给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