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人都说送钟送终,人送钟如送终,你这送死人,难道不是诅咒我父亲吗?这天底下,任谁都不会对给自己送晦气的人好脸色看吧?更遑论好脾气?我这凌相国府好端端的青天白日,便是一个花开正浓,怎么阿昭你往我家门口一坐,凭来由的就给我家带来了寒冬腊月呢?莫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你对我凌相国府的主意?”
凌雪裳轻扬嘴唇,缓缓而出,这步步生莲,莲莲花开,便是说的她。她总是那般的高雅睿智,又是那么的冷静自制,仿佛一切在她眼里什么都是平常之时,说说笑笑之间便能明确很多事。
“哦?本王不过是问问,这木牌是不是暗指凌相国,怎么在你凌大小姐眼里,却成了我欲加之罪了?这又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好话你们说尽,坏话你们说尽,还不许本王在这东岳国的领土上,问个对错,说个分明?难道本王这皇族之裔是虚空摆设?”
慕云昭第一次明着说出了他憋了很久的话,这话才一说出口,就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就连这仲夏夜的午后都感觉了几丝清凉和畅快之气。
“啧啧,阿昭啊,你在这都城百姓面前,如此自降身份,莫不是恨极了我父亲?我听说怨恨之极的人,往往是喜欢意气用事,而这意气用事的人,往往会凭空捏造,凭借着自己的妄想而误判。阿昭啊,你自己误判了不要紧,带着百姓一起误判和跟着你讨伐与我凌相国府,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凌雪裳这话一出,若是嘴笨木讷之人,只怕是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她,被她噎得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可这慕云昭到底是一个精通谋略的人,更是一个善于观察别人心理弱点,伺机而动,奋起一一击,一招毙命击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此时的他端起茶杯,慢条细理的喝着茶,一边喝着一边吹着茶水,喝到一半,叹了口气,“看来我慕云昭喝茶也喝不了多久了。身为东岳国的齐王,无法保国齐天下,问问自家臣子,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事情,反而被人家父女齐上阵,说本王是个头脑发热的昏庸之辈,更是个胡言乱语的狂妄之徒。哎……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咱们东岳国才会有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闹剧了吧?”
他站了起来,抚了抚自己好看的锦袍,摇着头看向身后的百姓,尤为哀怨,“看来本王不久就要上书陛下,申请陛下将我慕云昭今早驱逐出境,莫要再在和东岳国的国土上为非作歹了,也不要胡乱发声,问问人家是非对错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可能有对错,这个世界上也压根不可能有我慕云昭置喙的地方。本王啊,还是做个哑巴吧,这样无官一身轻,也省的被人家跟赶苍蝇蚊虫一般,嫌弃本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斥责本王胡作非为。哎……本王,看来真的要让贤了。”
慕云昭边摇着头,边登上自己的马车,颇为失望离开。
凌雪裳感受到了来自百姓的敢怒不敢言,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怒气,她眼睛眨了眨,阿昭这是打算要跟凌相国府斗个你死我亡了吗?
正文 第六十五章非他不可
慕云昭甩袖而去之后,这东岳国的百姓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齐王爷愤而离去的细节,更让人争个分明是非的,更是这凌祁天如何的藐视皇权,又是如何的骄纵跋扈,而朝中有些位重权高的大臣更是对凌祁天有了不少的非议和微词。
凌祁天自从那天开始感受到了是非绕身的烦躁,更是感受到了舆论的磅礴压力,果然众口铄金,这一人一口唾沫足以将人逼疯。可是因着他被万千人盯着,无论多么小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化,故而他只能忍着,强逼着自己镇静,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凌祁天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派去一帮杀手跟自己抢夺七彩玲珑塔,他更想不通,为什么他派去的密探会跟这批杀手同时陨落在了齐王府的墨竹斋里,这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又或者是谁想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到底是谁?
是慕云绝这个傀儡的奋起反抗,还是慕云昭那个不识好歹的竖子?还是北晋国的皇族渗透?又或者是西霖国的反间计?到底是哪一个?
“父亲……今日你朝堂之上,怕是有不速之客,又怕是有不少看你笑话的人,你且要稳住,莫要被人设下圈套,坑了去。”凌雪裳款款而来,她的脸上永远保持着的是温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