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行为确实混账,可如今受了郑王殿下的教训,已是知错,往后妾与父亲也定当对他好生约束,令其不敢再犯……妾不敢求陛下赦免,只求陛下向郑王殿下说个情,让妾代兄受罚……”
“这么说来,那女子未曾受到损伤?”赵霍听完问道。
“是的,陛下。”
“打也打了,如此再杖责一百二委实有些过了。”按赵信的性子,较真打下那一百二十杖,还真能叫那刘家二郎丢了性命。
“那……陛下的意思是……”
刘昀微微抬起头来,一双美丽的杏核眼期盼地望了赵霍一眼,又迅速微微低头。
赵霍突然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看了一眼,目光又渐渐流连在她花瓣一般鲜嫩美丽的唇上,然后手上移张开五指遮住了她整个脸的上半部分。
“陛下!”刘昀娇嗔地唤了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又玩起了平日里百玩不厌的那个游戏。床笫之间,有时候他也会突然这般遮住她的眼鼻,然后尽情品尝她的唇或者玩弄她的下巴。
赵霍松开了手,有些遗憾。
在晋阳偶遇那位绝色美人后,虽然只有那么惊鸿一瞥,却仿佛重铸了他的审美观一样。他以前从来无法想象,能有凡人美得那般撩人心弦。而那美人的眼、鼻、口、下巴、脸型,身段哪怕是身高、嗓音,他觉得能有任何一部分与她相似,似乎也显得特别有韵味特别迷人。
刘昀刚刚低头那个动作和角度,一瞬间竟让他觉得与印象中的那位美人有六七分相似。可细细看来,却还是只有下颌的线条与那红唇甚为相似,一出声就更是打破了那种迷幻的感觉。
不过,寻不到那绝色美人,能遇到刘昀这样一个有三分相似的,也算是一种慰藉了。况且,刘昀性情天真纯善也挺合他胃口,自然还是要怜惜的,还能真叫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去代兄受过么?
“明日朕召阿信来说说,令他放了你兄长便是!”
“多谢陛下!”刘昀欣喜地道。
*
第二日大朝会后,赵霍果然就特意将赵信留下了。
虽说要放刘昀的兄长一马,但还是要经过赵信同意的,毕竟对这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他是十分倚重的。当然,他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会遭到拒绝。
“法理之外,亦有人情,阿信便看在为父的面上,放了刘二郎如何?”赵霍以半商量半命令的口吻道。
“竟是这么快就求情求到父亲这里来了,看来刘家的能量不小嘛,也难怪行事如此嚣张!”赵信冷嘲热讽道。
赵霍面上有些讪讪,不过到底是他理亏,因此道:“他若今后再犯,朕也定不饶他的。”
“父亲要儿放了他,也不是不行,却得还萧表妹一个公道。”
“为父叫人给她厚赏,压压惊?”赵霍闻言商量道。
“不要这个!父亲恐怕还不知,刘家仗着势大,侵占了萧家许多产业,儿要他们将这些产业全部归还给萧表妹,再额外付万两白银向萧家赔罪!”赵信忿忿不平地道,无意识地给刘家上了回眼药,“照刘家这做派,没有父亲出面主持公道,怕是不会乖乖将产业还回来的!”
“竟还有这样的渊源!”赵霍有些惊讶,原来刘家还不止意图强抢民女这么一桩事,这与萧家是新仇旧恨撞一起了。
“如此已是便宜那刘二郎了,若他们不肯,那便公正执法好了!”赵信毫不畏惧地道。
说起来地方豪强半强迫地收受一些商家的孝敬,也是常态,整个京师甚至全国上下都不止刘家一家这么做,如今要打击这些现象,肯定会得罪一大批人。所以专门拿着这个事治罪刘家倒犯不着,作为他的宠妾的娘家人,有这么点特权也无伤大雅。赵霍头疼的是,萧家也是亲戚,萧宓前几天还救过他的命,那不还萧家一个公道就说不过去了。
“既如此,便照阿信说的办!”
不过,宠妾求情求到他这里,他一口答应了事情却没办利索,赵霍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于是晚上先拿着强占萧家产业之事作筏子,训斥了刘家的不法行为,吓得刘昀战战兢兢,这才道,萧家作为苦主,必须得好生安抚,让刘家还了萧家产业和赔偿了银两,让萧家满意了再去京兆府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