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汪夫人哭泣着喊了一声,汪员外头也不回,她连追两步,状似不经意间磕在了椅子上,立马抱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
前方汪员外看来是气的狠了,就算这样他也只是步伐迟疑了一下,汪夫人见他铁了心,这才不甘的跺了跺脚,由旁边的丫鬟搀扶着追了出去。
人都散了大半,陈二狗的戏该演的也都演完了,赵县令此时也没了心情,草草结了案,阴翳的看了一眼缩在角落发抖的刘大夫,给他定了罪。
天边已经浮现了一丝光晕,打在陈二狗脸上,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衙门府的大门,嘴角莫名的爬上了一抹冷漠的微笑。
这就够了吗?不,这远远不够,坏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天道总有轮回的时候。
陈二狗收回目光,转头魏争正站在光晕里,他快速的跑到陈二狗面前,将怀里捂了许久的包子掏了出来,献宝似得递给陈二狗。
“东西都分完了吗?”,陈二狗就着魏争的手在包子上大大的咬了一口。
魏争笑的露出了缺掉的门牙点了点头。
陈二狗这才把着他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那颗缺掉的地方,只见原本缺了一块的牙龈内,冒出了一颗白色的乳/尖。
“走吧。”,陈二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原来是换牙了。
魏争却一把扑进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撒了会儿娇。
这一天,刘氏药房周围被连带着烧毁的人家,从大堂回去后,都发现他们烧成灰烬的废墟上,静静躺着一块金条。
第19章 酒楼看戏
刘大夫被下了大牢的事,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二狗从大堂出来后一路带着魏争来到当铺,他现在有了钱,自然要把魏争的东西给赎回来。
两人来到当铺内,掌柜的正站在大厅内擦拭一个青瓷花瓶。
他在花瓶表面哈了口气,然后在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绢布将雾气擦尽。
“掌柜的,我来赎东西。”,陈二狗拉着魏争走了进来。
“赎什么?”,典当掌柜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一个月前我曾在这儿当了块金牌,现在想把他赎回来。”
金牌?典当掌柜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块金牌,但那好像让汪小少爷拿去了。
再看看眼前这半大孩子,穿着陈旧的布衫,上面还残留着大片油渍,蓬头垢面,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
“没有没有!”,典当掌柜口气当即变得恶劣了些。
陈二狗眼神冷了下来:“你把我当的金牌给卖了?”
典当掌柜也没把这两个小娃当回事,只是敷衍的道:“什么金牌?我不知道,我这儿没有,快走快走。”
他已经擦好了那花瓶,轻手轻脚的将它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看这掌柜对这花瓶的重视程度,想来这花瓶一定价值不菲。
魏争拉着陈二狗的手还有些不解,典当掌柜倒是自顾自回了柜台后。
陈二狗看着面前的花瓶嘴角笑了笑,他松开魏争的手,正准备转身时,却左脚踢到了右脚,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花瓶的方向扑去。
那花瓶受到冲击,在木架上摇摆不定,最后往地上摔去。
“我的祖宗诶!”,典当掌柜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他腾的一下跳起来,吓的脸都白了。
还好陈二狗反应及时,他稳住身型后一把抱住后摔的花瓶。
瓶身和他来了个亲密接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二狗起身时抱着那花瓶在大片的油渍处蹭了一下。
魏争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嘴狠狠瞪了那花瓶一眼,伸手去扶陈二狗的时候还偷偷拿爪子戳了一下瓶身。
被陈二狗发现小动作后,脸颊偷偷红了,不知为何,居然觉得有些羞/耻。
典当掌柜见那花瓶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他几步来到陈二狗面前,像只愤怒的公鸡,将陈二狗骂的一文不值。
魏争正要挡在陈二狗身前,却被他一言不发的拉着走出了当铺。
典当掌柜见他们走了后,这才来到花瓶前打算拿起来仔细看看有没有磕着。
紧接着油光铮亮的花瓶,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碎了个粉身碎骨。
当铺内传来掌柜痛心疾首的哀嚎。
门外,牵着魏争的陈二狗,嘴角倒是邪恶的上扬了几分。
两人进了布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一座小酒楼,说是酒楼,倒不如说是小馆更加贴切。
这楼分了上下两层,上面一边是雅间,一边是客房,下面是大堂。